實驗室冷白燈光下,羽絨蜷縮在儀器臺邊緣,蓬松的雪尾無意識纏住腳踝,淺棕耳尖隨抽泣微微發顫。
當阮梅指尖劃過懸浮數據屏時,他忽然抬頭,熔金眼瞳里漾著最后一絲希冀:“真的…就沒有變回去的方法嗎?阮……阮梅女士……”
阮梅轉身時白袍拂過培養皿架,玻璃器皿折射出她眉間罕見的遲疑。
阮梅的指尖冰冷而有力,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卡扣,穩穩穿透羽絨銀瀑般散落的長發,精準地扣住她的后頸。
微涼的觸感與掌心的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迫使羽絨不得不仰起頭,那雙噙滿水光的熔金眼眸猝不及防地撞進阮梅毫無波瀾的深潭之中。
她停在羽絨三步之外,從恒溫箱取出一管冰晶般透藍的藥劑,聲音如碎冰相擊:“逆轉序列需要重構基因鏈,以你的情況,需要不少時間。”
羽絨猛地撐起身體,尾尖因激動掃落臺面鑷子:“那……緩解呢?哪怕暫時……”
“藥劑劑量決定變量?!?/p>
阮梅將藥劑舉向光源,冰藍液體在她指間流淌,“若只注射一針Type-E,我是能做到,但你……”
她忽然傾身,發絲幾乎觸到羽絨炸毛的耳朵,氣息裹挾著清冷桂香:“三針強化針劑已重塑你的生命形態,就像強行將陶土燒成瓷器——冷卻前,無人能逆轉化?!?/p>
羽絨的身體猛地一顫,不是因為話語的內容,而是因為阮梅扣在她后頸的手指微微施力,讓她踉蹌著向后被迫退了幾步!
脊背“咚”一聲撞上了旁邊一個正在運行的低溫生物樣本培養艙的強化玻璃壁。
冰冷的觸感透過單薄的衣衫刺入肌膚,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隔著厚厚的晶態合金玻璃壁,艙內幾只雪白、火紅的小狐狐糕正被驚動。
它們邁著細嫩的四肢,好奇又懵懂地湊到玻璃前,用粉嫩柔軟如梅花瓣的爪墊。
“啪嗒、啪嗒”地輕輕拍打著羽絨背部緊貼的位置,發出細軟而模糊的“嚶…嚶…”聲。
在艙內營造的低溫柔和光芒下,構成一幅脆弱又溫暖的生命圖景。
阮梅的指尖卻驟然穿過銀白發絲,扣住他后頸迫她直視自己:“不過——”
她另一只手展開全息星圖,冰晶藥液在投影中裂變成星河:“畢竟沒有留下提示,有一部分是我的錯,所以我會嘗試研究出能讓你短暫變回原來樣子的藥?!?/p>
羽絨看著那全息星圖中緩慢旋轉的冰藍星河,聽著阮梅這比機器報錯還要冷感三分的分析。
聽著艙壁上狐狐糕們隔著玻璃悶悶傳來的“嚶嚶”聲……
她心頭的酸楚和巨大的荒謬感交織在一起,淚水凝成的冰晶在眼角融化成冰涼的水痕滑落。
她張了張嘴,喉嚨哽咽,最終只發出一聲軟糯無助、帶著委屈哭腔的氣音:
“嗚……”
開什么玩笑,柯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