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的銀發在硝煙中劇烈晃動,他陰沉著臉一步跨到兩人之間,左手地按住銀枝的肩膀,右手地擋在羽絨胸前。
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聲音低沉壓抑:很抱歉,打擾你們的。。。雅興。他刻意在最后兩個字上加重語氣,嘴角抽搐著,我們得繼續前行了,何況我弟弟的傷勢。。。
銀枝的長槍緩緩垂下,槍尖在地面劃出半道銀弧。
他微微欠身,紅發垂落:抱歉,萊昂先生,是我太過專注與羽絨之間的交流。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意猶未盡。
羽絨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終于。。。
此刻,外面仍在有榴彈炸響,說明那伙人還在……
銀枝轉頭望向聲源,銀甲反射著火光:看來還有更多的丑惡之徒。。。他的指尖在槍柄上輕輕敲擊,發出規律的輕響。
而萊昂則是再也等不了多久,便要拉著羽絨他們一起走。
他一把拽住羽絨的手腕:這個單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銀枝卻突然抬手,銀甲在動作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萊昂先生,請稍等片刻。
他的目光越過萊昂看向羽絨,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我希望能獲得與羽絨單獨討論的機會。
萊昂聽到銀枝這樣說,剛要發作,羽絨連忙快步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們先走吧,過一會我自然會跟上來。
羽絨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萊昂聽羽絨這樣說,也只能作罷,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只是狠狠瞪了銀枝一眼,轉身扶起盧克。
艾莉亞臨走時狐疑地回頭,赤紅的發絲在空中劃出凌厲的弧度,眼中滿是不解。
隨后,銀枝便對著羽絨說道,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柄,聲音罕見地帶著幾分遲疑:羽絨,我為我的突兀抱歉,突然要求與你單獨溝通,十分奇怪。
他微微低頭,事實上,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受;身為純美騎士,這是我必須面對的一戰。縱使敵人數量眾多。
羽絨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我就知道。。。他搖搖頭,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但這確實很符合你。
銀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向前一步,銀甲在火光中熠熠生輝:我難以形容這種現象。。。他的手指按在胸口,聲音漸漸激昂,但在目睹某些事物時,我會自心底里產生美的情緒。
它含糊不清,也只可憑本能感知。或許是我獨行銀河太久,難以理解這種感覺究竟源自何處。但我知道身為騎士,我的職責便是守護蘊含美的種子,站在它的身前,抵擋一切。。。
而現在,參與這場秘境的試煉者們,同樣都是蘊含美的種子,在我看來,你們隊伍中的每個人都是蘊含美的種子,閃耀著美的光芒。
因此,我誓要以身作盾,捍衛這一縷溫柔而非茍且居安。
我愿一次又一次守護這些美的種子,令其綻放純潔晶瑩的花,以向祂證明我的虔誠。。。這是在名為銀枝的旅途中所必然發生的。。。
羽絨靜靜地聽著,目光落在銀枝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指上。遠處的爆炸聲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音。
他輕聲說道:純美的星神,伊德莉拉。
銀枝的身體微微一震,眼中的光芒近乎虔誠:是我等的信仰,命路的所求,在捍衛美的信道,于戰斗中流血失神的時候,我曾無數次在昏迷中得見祂的行跡從腳下蔓延,伸向不可知的前方。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在那舊日幻覺中,我不斷奔跑。泥濘的路上,祂留下的足跡比任何哭泣都令我悲傷,而每一次我都望見祂的身影。。。只差一點。
羽絨注視著銀枝微微發紅的眼眶,輕聲問道:守護美,就是你對純美這一命途的一部分理解嗎?
銀枝挺直腰背,銀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嗯,這是我的職責。
他的聲音堅定如鐵,倒下,站起,再次倒下,再次站起,無數次的錘煉,徘徊于生死,只為讓我等更接近純美曾行過的道路。這便是我身為純美騎士的誓言。越是接近死亡,或許就越能接近純美的道路,我為自己的多言致歉,我實在不擅長表達自我。。。回到最初,你是否支持我的想法?
羽絨與他對視片刻,緩緩點頭:我支持,希望你終有一日能真正見到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