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說道:“那你能帶我去找躲在地下的那個Boss嗎?”
泰倫突然停下腳步,背對著羽絨的肩膀微微繃緊。他緩緩轉過頭,帽檐下的陰影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緊繃的下頜線。
帶你去?并不是只有我發現了這個事。他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你知道為什么發現地下的人都沒回來嗎?
沒等羽絨回答,他突然抽出左輪手槍,槍管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不是因為他們找不到路。。。他慢條斯理地轉動彈巢,金屬的咔嗒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而是地下那個東西,會吃人。
我可以指給你看入口,但要是你聽到地底下傳來哭聲。。。咔地合上轉輪,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記住,那絕對不是人。
羽絨說道:“你這個說話方式跟樣子,怎么給我一種經歷了世事滄桑的感覺?”
羽絨話音剛落,泰倫正往嘴里送的煙卷突然停在了半空。他緩緩轉過頭,死魚眼般的目光在羽絨臉上停留了三秒。
滄桑?他突然伸手拽過羽絨的衣領,把煙灰彈在了羽絨的鞋尖上,小子,這叫。
羽絨看著自己鞋上冒著煙的灰燼,嘴角抽了抽:你管這叫帥?這分明是。。。
泰倫突然朝一旁開了一槍,震落的灰塵灑了羽絨滿頭。他慢悠悠地把左輪插回槍套,順手撣了撣自己肩上的灰。
看到了嗎?他指了指羽絨灰頭土臉的樣子,又指了指自己一塵不染的披風,這才叫滄桑和帥的區別。
羽絨抹了把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這槍應該不會走火吧?。
泰倫已經轉身走向門口,聞言腳步一頓。他頭也不回地舉起左輪,手腕一抖,轉輪一聲甩出又合上。二十年的老伙計了,沙啞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驕傲,比你的命都靠譜。
羽絨看著地上還在冒煙的彈殼,嘆了口氣:
…………
羽絨盯著面前銹跡斑斑的電梯,鐵門上的鉸鏈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他伸手戳了戳布滿蛛網的控制面板,你認真的?這玩意兒真的能下去?
泰倫叼著半截煙卷,煙灰簌簌落在他的皮靴上。
他用槍管頂了頂帽檐,露出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不信?沙啞的嗓音里帶著幾分譏諷,那你爬下去?
我信,行了吧。羽絨翻了個白眼,抬腳邁進電梯。生銹的金屬地板隨著他的體重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電梯開始下降時,泰倫突然用靴跟碾滅了煙頭。昏黃的頂燈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聽著。他左手按在左輪槍柄上,下面那東西。。。專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