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微微躬身,說道: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呢,他的聲音溫和中帶著幾分爽朗,我叫羽絨。
藿藿聞言稍稍抬起了頭,但視線仍然不敢與羽絨對視。
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角,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雨林的蟲鳴蓋過:我、我叫藿藿。。。說話時,她毛茸茸的狐耳不安地抖動著,尾巴緊張地蜷在腿邊。
羽絨半蹲下身,與坐在地上的藿藿平視,軍靴碾碎了幾片枯葉。
藿藿,他斟酌著用詞,眉頭微微蹙起,我有件事都想問你。羽絨的目光掃過藿藿,你既不是習劍之人,為什么還要來這么危險的秘境啊?
是、是尾巴大爺逼著我來的。。。藿藿說著突然激動起來,小手攥成拳頭在膝蓋上輕輕捶了一下,但隨即又像受驚的小動物般縮了縮脖子。
她偷偷瞥了一眼飄在空中的歲陽,聲音帶著委屈:他說這樣能練膽。。。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變成了嘟囔,這不明擺著坑人的嗎?
尾巴大爺的火焰猛地躥高,在空中扭曲成一張憤怒的獸臉。
青色的火舌舔舐著周圍的空氣,發出的爆響。你這慫包!它的聲音震得附近的樹葉都在顫動,誰叫你膽子這么小?連只團雀都能把你嚇哭!
藿藿的耳朵立刻耷拉下來,但她這次沒有退縮。她鼓起勇氣,抬頭直視著火焰構成的獸首,雖然聲音還是有些發抖:可、可我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腰間掛著的十王司符咒,仿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這不有本大爺在嗎?尾巴在空中翻騰著,火星四濺。它飄到藿藿面前,火苗幾乎要燒到她的鼻尖,老子可是活了幾百年的歲陽!保護你個黃毛丫頭還不是。。。
剛、剛才我被藤蔓襲擊,藿藿突然打斷它,聲音雖然輕但異常清晰。
她指了指之前被襲擊的方向,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也沒見你幫一下。。。
尾巴的火焰瞬間凝固,隨后地爆開一團火花。它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火焰顏色由青轉紅,你這家伙那么喜歡頂嘴是吧?它繞著藿藿快速旋轉,帶起的熱風吹亂了她的劉海,要不是老子平時。。。
羽絨豎起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警惕地環顧四周。
雨林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先別吵了,先別吵了,他壓低聲音,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處樹叢,你們忘了有不法分子嗎?搞這么大聲,等一下被他們逮到就完蛋了。
藿藿聞言立刻用雙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她的狐耳緊張地抖動著,尾巴上的絨毛都炸了起來,像一團蓬松的蒲公英。
她小心翼翼地往羽絨身邊挪了挪,細白的手指不自覺地揪住了他的衣角,又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趕緊松開,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尾巴大爺的火光不甘心地閃爍了幾下,最終還是收斂了焰勢。它飄到藿藿肩頭,火焰構成的爪子抱在胸前,雖然不再出聲,但時不時迸濺出幾顆火星,顯然還在生悶氣。
雨林中一時陷入寂靜,只有量子狼在遠處巡邏時踩斷枯枝的細微聲響。
藿藿抿了抿嘴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怯生生地開口:那。。。我們現在去哪里呀?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落地,說話時還不安地絞著裙擺,腳尖無意識地在泥地上畫著小圈圈。
羽絨說道:在我們東北方有一個湖,今天的話就先去那里吧,畢竟走了這么久,連條小溪都沒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