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命運(yùn)（第1頁）

羽絨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他的指縫間滲出細(xì)小的血珠，但很快，那些微小的傷口便愈合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為什么……我為什么要感到害怕，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跟他……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血脈？傳承？還是……更可怕的東西？

不，不可能……我只是個(gè)普通人，一個(gè)……穿越者。

可是，為什么……我見到過它，聽見它的聲音？

羽絨突然攥緊胸口，呼吸急促。

不，不對(duì)……我和倏忽不一樣！我珍視他們，我愿意為他們而死！而倏忽……只會(huì)帶來毀滅！

御用癱坐在地上，看著之前傷口上再生的枝條，此刻正緊緊握在他的手中，之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些枝條的確來自于羽絨本身。

手中握著的忘川彼岸，在劍刃上不自覺浮現(xiàn)出了羽絨的倒影，可是這劍刃上的倒影，在羽絨的眼中卻見到了那片戰(zhàn)場……第二次豐饒民戰(zhàn)爭、鮮血、火光、還有……他的臉。

可是……如果有一天，這份我的‘珍視’也被污染了呢？如果有一天，我分不清‘保護(hù)’和‘毀滅’了呢？

如果……我終究會(huì)變成像藥王秘傳的那群家伙一樣。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如果實(shí)際上這副身體都是已經(jīng)被設(shè)定好的。

那么我自身是否都是虛假的？倏忽……

不！不！至少我有系統(tǒng)，不是嗎？至少我是一個(gè)變量，不是嗎？至少我甚至能影響「終末」，不是嗎？

不是嗎？……不是……嗎？

羽絨一遍又一遍的反問自己，明明……明明他還要為更多的人做些什么……

羽絨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容里帶著決絕，沒人知道他最后做出了什么決定，是反抗命運(yùn)，還是服從……

哪怕……終有一日，我的存在會(huì)被否定至少現(xiàn)在……

我還活著。

之后，羽絨仿佛忘記的感覺是何物，自己走他的腦海，在不斷的思考，回想著這個(gè)問題，就連云騎軍把他抬走了，他都絲毫沒有感覺到。

他想要說服自己，想要找到一絲能夠支撐自己的理由，可每當(dāng)他試圖抓住某個(gè)念頭，它就會(huì)像流沙一樣從指縫間溜走。

不……不是這樣的……

他想要吶喊，想要反駁，可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