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枝條瘋狂的攻擊下,怨靈巨人用龐大的身軀將羽絨緊緊包裹其中。那些扭曲的枝條如同毒蛇般不斷撕咬著巨人的軀體,每一次抽打都在巨人身上留下深深的裂痕。羽絨能感覺到怨靈巨人的力量正在急速衰退,它那由怨氣構成的身軀已經變得稀薄透明。
雷鳴,你還能堅持多久啊?羽絨咬著牙問道。
劍身發出微弱的嗡鳴,雷鳴的聲音帶著疲憊:你自求多福吧,最多再能撐兩分鐘。
就在這危急時刻,羽絨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了地面上傳來的動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快速接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隨即又被絕望淹沒。
蝕心者那張由樹皮構成的猙獰面孔扭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云騎軍的增援這么快就來了嗎?哼,來再多也沒用,都只不過倏忽大人復活路上的養分罷了。
羽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顫抖的雙手,此刻連握劍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更別說給蝕心者造成有效傷害。
巨樹粗壯的樹干突然裂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巨口。蝕心者的聲音從那里傳來,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你還能撐多久?還是說你要改變主意了?要是你現在求我,說不定我會網開一面。。。。。。
羽絨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但最終他還是抬起頭,眼神堅定:不要。
冥頑不靈!蝕心者的聲音驟然轉冷,那我也就只好將你埋葬于此地了。
羽絨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突然感覺腳下一空。一根尖銳的枝條悄無聲息地穿透了怨靈巨人的防御,像毒蛇般纏住了他的腳踝。
玩不起是吧!羽絨驚呼出聲,但已經來不及了。枝條猛地一拽,將他整個人從怨靈巨人體內拖了出來。失去保護的羽絨被重重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還不等他掙扎起身,四五根粗壯的枝條立即纏上他的四肢,將他整個人懸空提起,直接拽到了巨樹那張扭曲的臉前。
蝕心者俯視著被枝條緊緊束縛的羽絨,樹皮縫隙中滲出暗綠色的汁液:你的囂張勁頭呢?羽絨,既然不愿意加入藥王秘傳,那你的結局就只有死亡。
話音未落,無數尖銳的枝條如同長矛般從四面八方刺來,每一根都瞄準了羽絨的胸口。那些枝條尖端閃爍著寒光,帶著刺耳的破空聲,誓要將這個頑固的敵人撕成碎片。
就在尖銳的枝條即將洞穿羽絨胸口的剎那,他懷中那封蓋著景元將軍印信的文書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金光。
鎏金色的光芒如同實質般流淌,在羽絨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那些襲來的枝條一觸及金光,立刻如同被灼燒般劇烈抽搐,表皮迅速焦黑碳化,發出的聲響。
什么鬼東西?蝕心者那張鑲嵌在樹干上的巨臉扭曲起來,木質化的眼皮劇烈抖動。他話音未落,整個地下訓練場突然劇烈震顫,天花板的金屬接縫處迸出刺眼的火花。
大塊大塊的混凝土碎塊夾雜著鋼筋砸落,蝕心者不得不分神操縱枝條編織成網狀,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穹頂。
就在這混亂之際,一道清朗威嚴的聲音穿透層層阻礙:煌煌威靈,尊吾敕命,斬無赦!聲音未落,訓練場頂部突然亮起刺目的雷光。
一柄由純粹雷電凝聚而成的金色長槍破頂而入,槍身纏繞著躍動的雷蛇,所過之處的空氣都扭曲出細密的波紋。
是將軍,我們有救了!羽絨眼中映出那道熟悉的雷光。長槍精準命中巨樹主干,爆開的雷光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
蝕心者發出非人的慘嚎,樹干被硬生生劈成兩半,裂口處噴濺出腥臭的綠色汁液。那顆嵌在樹干中央的心臟劇烈抽搐,表面的木質纖維寸寸斷裂,露出內部腐爛的肉質組織。
羅浮的將軍?!他不是個文將嗎?蝕心者的聲音從樹干殘骸中斷斷續續傳出,木質化的聲帶發出砂紙摩擦般的聲響。
這時雷鳴操控的怨靈巨人已經沖到近前,由黑霧凝聚的巨拳帶著破空聲狠狠砸在樹干的人臉上,將那張扭曲的面孔打得凹陷變形。巨人另一只手趁機抓住羽絨的衣領,將他從枝條叢中拽了回來。
不可能!區區凡人的敕令。。。怎可能傷到的神跡?!蝕心者殘破的軀體劇烈顫抖,裂開的樹干縫隙中滲出粘稠的樹脂。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癲狂的顫音:你們這些愚昧的螻蟻——竟敢褻瀆藥王的恩賜!!
隨著核心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微弱,他的聲音也變得支離破碎,卻仍透著病態的狂熱:呵。。。呵呵。。。沒用的!只要倏忽大人的血肉尚在。。。只要的偉力仍在流淌。。。
樹干表面突然鼓起無數腫瘤般的肉瘤,每個肉瘤上都浮現出模糊的人臉輪廓,我們終將重生!而你羽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