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過浴室窗戶,給彌漫著溫熱濕氣的房間蒙上一層柔和的濾鏡。
八重神子正小心翼翼地試著手腕內(nèi)側(cè)的水溫,浴盆里升起裊裊白霧。
她身邊,洛陽手里捧著柔軟的嬰兒浴巾,嚴陣以待。
“好了,水溫正好。”
神子直起身,拍了拍手,臉上掛著慣有的、略帶戲謔的笑容,看向并排坐在防水墊上的兩只粉毛小狐貍。
秋和櫻似乎從空氣中嗅到了“洗澡”這個不祥的詞匯,原本悠閑搖晃的尾巴尖瞬間僵住。
兩雙相似的琥珀色大眼睛警惕地瞪圓了,小耳朵也變成了飛機耳,緊緊貼在腦袋上。
“來咯,秋秋,櫻櫻,洗得香噴噴的才好睡覺呀。”神子聲音甜膩,伸手去抱離她最近的女兒櫻。
就在神子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櫻那身蓬松皮毛的瞬間,小狐貍猛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嗚嚶!”,四肢并用,像顆粉色小炮彈般向后竄去,靈活地躲開了媽媽的“魔爪”。
幾乎是同時,原本被洛陽虛攏在懷里的秋也一個激靈。
他沒有像妹妹那樣逃跑,而是采取了更直接的策略——整只狐貍像沒了骨頭一樣,哧溜一下從爸爸的臂彎里滑了下去,軟塌塌地趴在墊子上,把小臉深深埋進前爪里,只留下一個毛茸茸的、寫滿“拒絕”的背影。
“哎呀呀,”神子撲了個空,雙手叉腰,眉毛挑得高高的,“這才幾天沒洗澡,就開始嫌棄媽媽了?”
洛陽看著趴在墊子上裝死的兒子,和躲在浴室角落、渾身毛發(fā)都炸開、活像個小毛團的女兒,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今晚是場硬仗。”他揉了揉眉心,對神子使了個眼色。
神子會意,臉上重新掛起那種狐貍似的、狡黠又迷人的微笑。
她放輕腳步,慢慢靠近縮在馬桶旁的櫻。“櫻醬~乖哦,洗完澡媽媽給你吃好吃的豆皮壽司哦?”
小狐貍不為所動,甚至往后又縮了縮,喉嚨里發(fā)出威脅般的、低低的嗚嚕聲。
另一邊,洛陽也嘗試對兒子進行安撫。“秋,你是哥哥,要給妹妹做榜樣。”
他試圖把秋從墊子上抱起來,但小家伙沉甸甸地趴著裝死,四只小爪子死死扒拉著墊子表面,愣是讓洛陽沒能一次成功。
“嘖,力氣還不小。”洛陽稍微用了點力,才把兒子撈起來。
秋在他懷里拼命扭動,小爪子胡亂揮舞,試圖推開爸爸湊近的臉,嘴里“啊啊”地叫著,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不行哦,不洗香香會變成臭烘烘的小狐貍哦。”
神子看準時機,一個輕盈的跨步,終于將企圖逃跑的櫻堵在了墻角。
她伸手去撈,櫻卻猛地一低頭,從她手臂下方鉆了過去,嗖地一下躲到了洛陽的身后。
緊緊抱住爸爸的小腿,把臉埋在他褲子上,只留下一個瑟瑟發(fā)抖的毛茸茸屁股對著媽媽。
“嘿!你這小滑頭!”神子又好氣又好笑,指著洛陽腿后的“粉毛掛件”,“有本事你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