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陽光很好,林清寒親自開車來接。秦鋒坐進副駕,左臂的紗布已經拆了大半,只剩下輕薄的繃帶。“龍媚說碼頭那邊審出‘黑蝎’的新據點,讓你傷好點過去一趟。”林清寒發動車子,側頭看他,“不急,先養傷。”
“知道。”秦鋒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你把工作都推了?”
“嗯。”林清寒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蘇硯棠能應付。”她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點著,像是在想什么,過了會兒才低聲道,“以前總覺得你像陣風,抓不住,現在看著你受傷,才覺得……你也是會疼的。”
秦鋒轉頭看她,陽光落在她的側臉,把她平日里冷硬的輪廓都柔化了。他沒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林清寒的手顫了一下,卻沒躲開,任由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劃著。
回到林清寒的公寓時,已經是傍晚。
客廳里陽光充足,傭人已經把房間收拾干凈,秦鋒的房間在二樓,推開窗戶就能看到院子里的石榴樹。林清寒把藥盒放在床頭柜上,又替他鋪好被子:“中午想吃什么?阿姨燉了排骨湯。”
“都行。”秦鋒靠在門框上看她忙碌,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你呢?在歐洲吃了幾天西餐,要不要吃點家常菜?”
“好啊。”林清寒轉過身,正好撞進他的懷里,她下意識地扶住他的腰,鼻尖蹭到他的胸口,聞到淡淡的消毒水混合著煙草的味道。兩人都僵了一下,林清寒慌忙退開,耳根泛紅,“我去看看湯好了沒。”
看著她幾乎是逃走的背影,秦鋒低笑一聲,摸了摸鼻子。這冰山總裁臉紅的樣子,倒是比平時冷著臉好看多了。
中午的排骨湯燉得很爛,秦鋒喝了兩大碗,林清寒坐在對面,小口小口地吃著青菜,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眼神里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飯后秦鋒想去洗碗,被林清寒按住:“坐著別動,醫生說你不能沾水。”
“這點活沒事……”
“聽話。”林清寒的語氣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溫柔,把他推回沙發上,“我來就行。”
秦鋒靠在沙發上,看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安穩的暖意。
下午秦鋒在房間看書,林清寒處理完工作進來時,他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受傷的左臂規規矩矩地放在被子上,右手還握著本書。林清寒放輕腳步走過去,替他蓋好被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臉頰,秦鋒的睫毛顫了顫,卻沒醒。
她在床邊坐了會兒,目光落在他鎖骨處的舊疤上——那是在邊境執行任務時留下的,秦鋒很少提過去的事,但她能從那些疤痕里想象出他經歷過的危險。
秦鋒醒來時,房間里已經暗了下來,窗外的石榴樹在風中輕輕搖晃。他坐起身,發現身上蓋著被子,床頭柜上放著杯溫水,還是溫的。推開門走到客廳,林清寒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暖黃色的落地燈照著她,側臉柔和得像幅畫。
“醒了?”林清寒抬頭看他,“我叫阿姨熱了湯,要不要喝點?”
“不了,有點渴。”秦鋒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接過她遞來的水杯,“在忙什么?”
“看歐洲分部的報表。”林清寒把文件往他這邊推了推,“漢斯那邊傳來消息,‘黑蝎’在歐洲的據點有動靜,可能在找新的買家。”
秦鋒的眼神沉了沉:“硬盤里的資料解密得怎么樣了?”
“秦若曦說還需要兩天。”林清寒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等拿到證據,就能聯合警方收網了。”她的頭發有些亂,秦鋒伸手替她理了理,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耳廓,林清寒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馨香,是林清寒慣用的梔子花香。秦鋒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耳垂,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緩緩湊近。就在兩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起時,林清寒突然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秦鋒低笑一聲,靠在沙發上,指尖還殘留著她耳廓的溫度。
等秦鋒洗漱時,浴室里還彌漫著淡淡的水汽和梔子花香。他脫衣服時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悶哼一聲,剛想作罷,浴室門被輕輕推開,林清寒探進頭來:“怎么了?傷口裂了?”
“沒事,不小心扯了下。”秦鋒轉過身,正好撞見她擔憂的眼神,“你怎么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