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卷著濕氣,把篝火吹得明明滅滅。秦鋒剛從林清寒的帳篷前碰壁回來,一轉身就看到龍媚靠在礁石上,手里捏著瓶沒開封的啤酒,眼神沉沉地看著他。
“被趕出來了?”她的聲音帶著海風的粗糲,嘴角勾著抹嘲諷,“我早就說過,林清寒那性子,看著冷淡,骨子里比誰都犟。”
秦鋒沒說話,走到她身邊坐下,抓起旁邊的酒瓶灌了一口。酒液冰涼,順著喉嚨滑下去,卻壓不住心里的煩躁。
“怎么不說話?”龍媚轉過頭,火光在她眼里跳動,“是覺得在我這糙人面前沒面子,還是在想怎么哄那兩位大小姐?”
“龍媚。”秦鋒的聲音有些沙啞,“別這樣。”
“我哪樣了?”龍媚突然提高了音量,手里的啤酒瓶被捏得咯吱響,“秦鋒,你摸著良心說,這些年是誰跟你出生入死?是誰在你被‘黑蝎’追殺時,帶著碼頭兄弟替你擋刀子?現在倒好,身邊為了兩個嬌滴滴的,就把我們這些過命的交情忘了?”
她越說越激動,猛地湊近秦鋒,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你是不是覺得,我龍媚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比不上林清寒的清冷,也比不上沈雨桐的鮮活?”
秦鋒被她眼里的紅血絲刺得心頭一緊。他一直知道龍媚對自己不一樣,卻刻意回避著這份沉甸甸的情意,總覺得她是兄弟,是可以并肩作戰的伙伴,卻忘了她也是個女人,也會委屈,也會嫉妒。
“我沒有。”他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卻被龍媚一把揮開。
“沒有?”龍媚笑了,笑聲里帶著哭腔,“那你告訴我,剛才在溪邊,你幫沈雨桐摘栗子時的眼神,是把她當兄弟看嗎?你看著林清寒的背影時那股子在意,又是裝給誰看?”
她的話像一把鈍刀,割開了秦鋒刻意維持的平靜。這些天壓抑的愧疚、煩躁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這一刻徹底翻涌上來。他看著龍媚泛紅的眼眶,看著她脖頸上那道替自己擋刀留下的疤痕,突然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海風的咸腥和啤酒的清冽,粗暴得像是在宣泄,又帶著一絲失控的溫柔。龍媚起初還在掙扎,拳頭雨點般砸在他背上,可秦鋒的手臂像鐵箍一樣鎖著她的腰,吻得又狠又急,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漸漸地,她的掙扎軟了下去。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沉悶的轟鳴,像是在為這場遲來的爆發伴奏。她的手從推拒變成了緊抓,指甲幾乎要嵌進他后背的皮肉里,喉嚨里溢出破碎的嗚咽,一半是委屈,一半是沉淪。
“秦鋒……你混蛋……”她在吻的間隙喘息著,眼淚混著海水,從眼角滑落。
秦鋒沒說話,只是攔腰抱起她,大步走向礁石后面的陰影處。那里長著半人高的灌木叢,能擋住營地的視線,卻擋不住呼嘯的海風和兩人急促的呼吸。他把她按在粗糙的礁石上,掌心撫過她后背的疤痕,那里的皮膚比別處更燙。
“別在這里……”龍媚的聲音帶著顫抖,目光緊張地瞟向營地的方向,“會被看到的……”
秦鋒咬住她的耳垂,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怕了?剛才沖我發火的時候,怎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