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漸漸燃成灰燼,只剩下暗紅的炭火在夜色里明明滅滅。顧明宇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江辰也被龍媚半開玩笑地“趕”回了自己的帳篷。營地安靜下來,只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和遠處溪流潺潺的水聲。
秦鋒靠在樹干上,指尖夾著根沒點燃的煙。顧明宇遞餅干時的殷勤,江辰看沈雨桐時的眼神,像兩根刺扎在他心里,硌得生疼。他仰頭看向沈雨桐的帳篷,那里黑著燈,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鬼使神差地,他站起身,朝著那頂橄欖綠的帳篷走了過去。
帳篷的拉鏈只拉了一半,他輕輕拉開,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撲面而來——是沈雨桐慣用的香水味。沈雨桐蜷縮在睡袋里,背對著門口,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熟了。
秦鋒在帳篷口站了會兒,正想轉身離開,沈雨桐卻突然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在黑暗里亮得驚人,顯然沒睡著。
“偷看我睡覺?”她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卻帶著點戲謔,“秦大少這癖好可不太好。”
秦鋒沒說話,彎腰鉆進帳篷,反手拉上了拉鏈。狹小的空間里,兩人的呼吸瞬間交織在一起,帶著點微妙的曖昧。
“你怎么來了?”沈雨桐坐起身,睡袋滑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在月光透過帳篷布料的微光里,泛著瑩潤的光。
秦鋒看著她,白天壓抑的煩躁和醋意在此刻翻涌上來。他沒回答,只是伸手,一把將她拽進懷里。沈雨桐的驚呼被他堵在唇齒間,這個吻帶著點狠戾,帶著點不甘,更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沈雨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用力推開他:“秦鋒,你發什么瘋?”
“我發瘋?”秦鋒看著她,眼底的紅血絲在微光里格外清晰,“看到顧明宇對你獻殷勤,看到江辰追著你跑,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吃醋了?”沈雨桐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突然笑了,笑意里卻帶著點酸澀,“秦鋒,你憑什么吃醋?你是我的誰?”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進秦鋒心里。他再次湊近,呼吸拂過她的耳畔:“那你想讓我是你的誰?”
沈雨桐的呼吸亂了。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底翻涌的情緒,突然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上去。
這一次,沒有試探,沒有猶豫,只有放縱的沉淪。帳篷外的風聲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和壓抑的喟嘆。月光透過帳篷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見證著這場帶著賭氣意味,卻又無比熾熱的糾纏。
夜還很長,足夠他們將白天的針鋒相對,都化作此刻的抵死纏綿。
第二天清晨,秦鋒是被帳篷外的喧鬧聲吵醒的。他睜開眼,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只有枕頭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帳篷拉鏈敞開著,陽光斜斜地照進來,刺得他眼睛發疼。
他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坐起身,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領口還沾著根不屬于他的長發。昨晚的記憶碎片般涌上來,他和沈雨桐的爭執,失控的吻,還有……他猛地閉上眼,喉結滾動了一下。
剛走出帳篷,就撞見龍媚抱著手臂站在外面,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早啊,秦大少。”她的目光在他皺巴巴的襯衫和凌亂的頭發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他脖頸處,那里有個曖昧的紅痕,“沈總的帳篷睡得還舒服?”
秦鋒的耳根瞬間紅了。“你……”
“我什么都沒看見。”龍媚挑眉,語氣卻帶著調侃,“就是覺得,某些人早上走路腿有點軟。”她說著,朝沈雨桐的方向努了努嘴。
沈雨桐正站在溪邊洗漱,穿著件寬松的T恤,頭發隨意地挽著,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聽到動靜,她轉過頭,正好對上秦鋒的目光,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復了慣有的桀驁,朝他揚了揚下巴。
那眼神,像在說“昨晚的事,老娘不后悔”。
秦鋒的心跳漏了一拍,剛想走過去,就被龍媚拉住。“行了,別眉目傳情了。”龍媚的語氣沉了沉,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酸意,“林清寒和蘇硯棠都在準備早餐,你也過來搭把手,別總想著偷懶。”
秦鋒跟著龍媚走到早餐區,林清寒正蹲在地上烤面包,蘇硯棠在旁邊切水果。聽到腳步聲,林清寒抬起頭,目光落在秦鋒身上,眼神平靜無波,卻在掃過他脖頸的紅痕時,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