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探照燈像條冰冷的毒蛇,死死咬住秦鋒和沈雨桐的身影。蝰蛇那張爬滿刀疤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他手里把玩著一把軍刺,刀刃反射出寒芒。
“把沈雨桐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夜梟。”蝰蛇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卻字字誅心,“想想你那些死在沙漠里的兄弟,他們要是知道你現在為了個女人茍活,怕是會從墳里爬出來罵你。”
秦鋒的瞳孔驟然收縮,握著沈雨桐的手不自覺收緊。沈雨桐能感覺到他指尖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她咬著牙,用沒受傷的手抓住秦鋒的胳膊:“別聽他的,他在激你。”
“激我?”秦鋒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回蕩,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冷意,“蝰蛇,你以為用這點伎倆就能讓我動搖?當年你出賣情報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他突然將沈雨桐往身后一推,自己則像離弦的箭般沖向旁邊的立柱。幾乎在同一時間,直升機上的機槍開始掃射,子彈打在地面上迸出火星,水泥碎屑飛濺。
“影殺!動手!”秦鋒對著衣領里的麥克風低吼。
話音剛落,停車場頂部的通風管突然炸裂,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落下,手中的狙擊槍精準地打中直升機的螺旋槳。只聽“哐當”一聲巨響,直升機失去平衡,猛地向一側傾斜。
蝰蛇在機艙里罵了一句,被迫拉升高度。趁著這個間隙,影殺已經落地,她扔給秦鋒一把微沖:“龍媚的人在出口接應,快撤!”
秦鋒接過槍,反手將沈雨桐打橫抱起:“抓緊了。”
沈雨桐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汗濕的襯衫上,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這個總是帶著痞笑的男人,此刻像座可靠的山,讓她莫名安心。
三人沿著消防通道快速向上跑,秦鋒的速度極快,抱著沈雨桐卻絲毫不受影響。影殺跟在后面斷后,時不時回頭開槍,壓制著從停車場追上來的“黑蝎”成員。
“蝰蛇為什么偏偏盯著我?”沈雨桐在秦鋒耳邊輕聲問,聲音因失血而虛弱。
“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秦鋒一邊跑一邊解釋,“‘幽靈’小隊的部署是‘黑蝎’的核心機密,蝰蛇不會讓你活著把消息傳出去。”
跑到二樓時,樓梯口突然沖出兩個持槍的男人。秦鋒側身躲過子彈,同時將沈雨桐往影殺懷里一送:“帶她走!”
影殺接住沈雨桐,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另一側的安全通道跑。秦鋒則就地一滾,手中的微沖噴出火舌,精準地打中兩人的膝蓋。慘叫聲中,他已經沖了過去,手刀劈在兩人的后頸,干凈利落。
剛要追上去,耳機里突然傳來葉梓萱的驚呼:“秦鋒哥小心!蝰蛇的直升機在樓頂!他想堵你們!”
秦鋒抬頭看向通往頂樓的樓梯,眼神一沉。蝰蛇這是鐵了心要置他們于死地。他剛想換條路,就聽到樓上傳來影殺的槍聲,還有沈雨桐的一聲痛呼。
“該死!”秦鋒低罵一聲,不再猶豫,轉身沖向頂樓。
推開天臺的門,刺眼的探照燈立刻照了過來。蝰蛇的直升機懸停在天臺邊緣,機艙里的機槍正對著影殺。影殺將沈雨桐護在身后,手里的槍已經沒了子彈,正用身體擋著子彈。
沈雨桐的手臂又添了新傷,鮮血染紅了影殺的黑色皮衣。
“放下槍,夜梟。”蝰蛇站在機艙門口,手里拿著枚手雷,引線已經拉開,“不然我炸了這里,誰也別想活。”
秦鋒慢慢放下微沖,舉起雙手。他看著蝰蛇手里的手雷,又看了看受傷的沈雨桐和影殺,眼神冰冷:“你想怎么樣?”
“很簡單。”蝰蛇笑了,露出一口黃牙,“你自斷一臂,我就放她們走。畢竟,我們當年的賬,也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