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混著淡淡的百合香,漫進秦若曦的特護病房。夏沫端著保溫桶走進來,看到秦若曦正靠在床頭翻看著病歷,左臂的石膏還沒拆,臉色依舊帶著病后的蒼白。
“若曦姐,我給你帶了黑魚湯,秦鋒哥特意讓燉的,說對骨頭恢復好。”夏沫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打開時熱氣氤氳,帶著濃郁的香氣。她是秦若曦的閨蜜,也是林氏集團的行政助理,平日里總跟在秦若曦身邊,親如姐妹。
秦若曦放下病歷,笑了笑,眼底卻藏著一絲倦意:“又讓他費心了。”她知道,秦鋒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卻總不忘讓人送來她愛吃的。
夏沫舀了一勺湯遞過去,看著她小口喝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若曦姐,昨天秦鋒哥去處理蝰蛇的線索,回來時眼眶都是紅的,他說……絕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
秦若曦喝湯的動作頓了頓,指尖微微發涼。她能想象出秦鋒得知她被綁架時的樣子——當年在北非,他為了救她,身中三槍都沒皺一下眉,如今怕是更急。這個男人,總是把最重的擔子扛在自己肩上。
“他就是這樣,什么都自己扛。”秦若曦輕聲道,語氣里有心疼,也有無奈,“其實我沒事,那點小傷,比戰場上輕多了。”
夏沫看著她手臂上未褪的疤痕,那是當年為秦鋒擋彈片留下的,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她知道秦鋒和若曦姐是過命的交情,可這些天看秦鋒對若曦姐的緊張,那種小心翼翼的疼惜,是對別人少有的。
“秦鋒哥對你,是真不一樣。”夏沫低下頭,聲音有點悶,“他昨天特意讓葉梓萱查綁架者的底,卻不讓告訴你細節,怕你心煩。”
秦若曦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心口涌上暖流,又夾雜著一絲復雜。她知道秦鋒的心思,他總是這樣,把她護得太好,連擔憂都藏在暗處。
“他就是太慣著我了。”她笑了笑,想掩飾那點女兒家的心思,“其實我能照顧好自己,當年在戰地醫院,比這兇險的場面見多了。”
夏沫沒接話,只是默默地幫她整理著床頭柜上的藥瓶。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兩人之間,氣氛突然有些微妙。她想起昨天秦鋒沖進病房時,看到若曦姐受傷的樣子,那雙眼赤紅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失態。她知道自己不該介意,可心里那點酸酸的感覺,怎么也壓不下去。
“對了,清寒姐讓我給你帶句話,說‘星核’的測試進入關鍵期,讓你安心養傷,別胡思亂想。”夏沫轉移了話題,將一份文件遞給秦若曦,“這是你之前讓整理的蝰蛇關聯資料,她已經篩選過了。”
秦若曦接過文件,指尖剛碰到紙張,病房門就被推開了。秦鋒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看到秦若曦時,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怎么樣?今天感覺好點沒?”他走到床邊,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剛好,又試了試她的手,“還行,沒發燒。”
秦若曦抬頭看他,眼底的擔憂藏不住,卻帶著安撫的笑意:“好多了,你別老往這邊跑,公司和蝰蛇的事要緊。”
“再要緊,也沒你要緊。”秦鋒拿起旁邊的蘋果,熟練地削著皮,“夏沫說你昨晚沒睡好,是不是又在想綁架的事?”
秦若曦避開他的目光,輕聲道:“沒什么,就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不僅幫不上忙,還總給你添亂。”
“胡說。”秦鋒將蘋果遞給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女人,保護你是應該的。再說,當年要不是你在戰地醫院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我早成了沙漠里的枯骨。”
他的話像暖流,熨帖了秦若曦的心。她咬了口蘋果,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開,剛想說什么,就看到夏沫站在門口,手里拿著病歷本,眼神有點閃躲。
秦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心里了然,輕咳一聲打破沉默:“夏沫,辛苦你了,先回去吧,這里有我。”
夏沫點點頭,轉身離開時,腳步有點慢。她知道自己不該多想,可秦鋒對若曦姐的緊張,那種自然流露的親昵,還是讓她心里泛起一絲澀意。
病房里只剩下兩人,秦鋒拉過秦若曦沒受傷的手,輕輕摩挲著她掌心的薄繭:“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養傷期間,什么都不用想,有我在。”
秦若曦看著他眼底的認真,點了點頭,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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