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秦鋒瞞著秦若曦,偷偷溜出了醫院。
他換了身黑色連帽衫,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后背的傷口被他用彈性繃帶緊緊裹住,雖然一動還是鉆心地疼,但至少能保證行動自如。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龍媚發來的信息:“城西廢棄工廠是沈雨桐他爸當年破產前的老巢,里面有三層地下室,每層都有暗道,小心點。”后面還加了個紅唇的表情,透著幾分曖昧和警告。
秦鋒挑眉。這女人倒是消息靈通,連沈雨桐的老底都摸得清清楚楚。
他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城西廢棄工廠的地址。司機師傅看他的眼神有點怪,像是在看什么不尋常的人。秦鋒知道,那地方在江城的名聲不太好,據說經常有黑幫火拼。
車窗外的景象越來越荒涼,高樓大廈漸漸被低矮的舊廠房取代,路邊的雜草長得快有半人高了。
“小伙子,去那地方干啥?”司機忍不住問,“前陣子還有人在那兒發現了尸體,警方剛解封沒多久。”
“找人。”秦鋒的聲音很淡,沒多說。
司機識趣地閉了嘴,只是腳下的油門踩得更重了,像是迫不及待想離開這是非之地。
下午七點半,廢棄工廠外。
秦鋒付了錢,看著出租車絕塵而去,才轉身走進工廠。生銹的鐵門被風刮得“吱呀”作響,像在哭嚎。廠區里雜草叢生,散落著廢棄的機器零件,月光透過破敗的屋頂照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陰森得像個鬼屋。
秦鋒摸出手機,給龍媚回了條信息:“到了,你的人呢?”
很快收到回復:“在工廠外圍,看到信號彈就沖進來。記住,沈雨桐那女人比毒蛇還狠,別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
秦鋒笑了笑,收起手機。他當然知道沈雨桐不可信,從第一次在酒會上見面,他就看出那女人眼里的野心和算計。
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工廠主樓。
主樓里更是破敗,樓梯的木板腐壞得厲害,踩上去發出“咯吱”的響聲,仿佛隨時會塌掉。秦鋒放輕腳步,借著月光,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二樓的大廳里,有人影在晃動。
沈雨桐背對著門口,站在一扇破窗前,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在這陰森的環境里,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美麗又危險。她身邊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手里都握著槍。
“秦先生倒是準時。”沈雨桐轉過身,臉上帶著嫵媚的笑,眼神里卻沒什么溫度,“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沈總都敢約,我有什么不敢來的。”秦鋒走到大廳中央,目光掃過那兩個持槍的男人,“蝰蛇呢?”
“別急。”沈雨桐走到一張破舊的桌子旁,拿起一個文件夾,“‘星核’的技術授權帶來了嗎?”
秦鋒從懷里摸出一個文件袋,扔給她:“在這里。先讓我看看蝰蛇的消息。”
沈雨桐打開文件袋,快速翻看著里面的內容,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看來林總對你還真信任。”她合上文件夾,“蝰蛇確實在江城,而且就在這工廠的地下室里。”
秦鋒的眼神一凜:“你把他關起來了?”
“算是吧。”沈雨桐笑得神秘,“他想跟我合作,奪取‘星核’的技術,我怎么可能信他?不過是借他的名頭,把你引過來罷了。”
秦鋒的心頭一沉。果然沒那么簡單。
“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