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古軒”的木門推開時,掛在門楣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店里彌漫著檀香和舊木頭的混合氣味,貨架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從青花瓷到青銅劍,燈光昏黃,照得每件器物都像藏著百年的故事。
霍紫凝正坐在柜臺后泡茶,素色旗袍的領口繡著朵暗紫色的蘭花,與她手腕上的紫檀手串相得益彰。“秦先生來得正好,”她抬眼笑了笑,將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推過來,“剛沏的,嘗嘗。”
秦鋒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溫熱的瓷壁,目光卻掃過店內的陳設。角落里的博古架上擺著個不起眼的銅制燭臺,燭臺底座的紋路與他上午見過的青銅鼎如出一轍——都是“黑蝎”的標記。
“霍老板這兒的寶貝真不少。”秦鋒啜了口茶,目光落在柜臺后的布簾上,那簾子動了動,像是藏著人,“連‘黑蝎’的人都想來光顧?”
霍紫凝的泡茶動作頓了頓,隨即恢復自然:“做我們這行的,三教九流都得打交道。只是沒想到‘黑蝎’的人也對古董感興趣。”她放下茶壺,聲音壓得很低,“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說要找‘能裝下秘密的懷表’。”
“裝秘密的懷表?”秦鋒挑眉,“他沒說要什么樣的?”
“只說要‘民國三年產的,表蓋刻著鷹隼’。”霍紫凝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帶著探究,“秦先生覺得,這懷表是真有其物,還是……”
“是暗號。”秦鋒打斷她,指尖在桌面上畫了只簡單的鷹隼,“民國三年,鷹隼表蓋——‘黑蝎’的人傳遞情報時,總喜歡用這些故弄玄虛的暗號。”他想起三年前在北非,截獲的“黑蝎”密電里,就曾用“沙漠之鷹”指代反坦克導彈。
布簾后的動靜更明顯了,像是有人在急促地走動。秦鋒的手悄悄按在腰間——那里藏著把從老槍那兒拿來的軍用匕首,刀刃淬過特殊溶液,能輕易劃開防彈衣。
“叮鈴——”門口的銅鈴又響了。
一個戴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穿著黑色連帽衫,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他徑直走到柜臺前,聲音沙啞:“老板,有沒有民國三年的懷表?要表蓋刻鷹隼的。”
霍紫凝起身,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不巧,剛被人買走了。”
男人的手猛地按在柜臺上,指關節泛白:“我出三倍價錢,你幫我找找。”
“這位先生,”秦鋒突然開口,從貨架上拿起個黃銅懷表,慢悠悠地晃了晃,“我這倒有個,不過表蓋刻的是牡丹,你要不?”
男人猛地轉頭,墨鏡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針:“你是誰?”
“買古董的。”秦鋒笑得痞氣,故意把懷表往他面前湊了湊,“怎么?這位兄弟也喜歡老懷表?我聽說啊,有些懷表不僅能看時間,還能藏東西——比如,一張寫著‘星核’坐標的紙條?”
“星核”兩個字剛出口,男人的臉色驟變,猛地從懷里掏出把折疊刀,朝秦鋒的胸口刺來!動作又快又狠,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
秦鋒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手里的黃銅懷表砸在男人的手腕上。“咔嚓”一聲,折疊刀掉在地上,男人悶哼一聲,轉身就往布簾后沖——那里顯然有后門。
“想跑?”秦鋒冷笑一聲,抬腳踹在男人的膝蓋彎,同時伸手抓住他的后領,像拎小雞似的把人甩了回來。男人重重地撞在貨架上,青花瓷瓶碎了一地,發出刺耳的響聲。
布簾被猛地拉開,沖出兩個同樣穿黑衣服的男人,手里都握著短棍。霍紫凝尖叫一聲,看似慌亂地躲到秦鋒身后,卻在轉身時,悄悄將一個黃銅鎮紙踢到他腳邊。
秦鋒彎腰撿起鎮紙,手腕一翻,精準地砸在左邊男人的太陽穴上。那男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右邊的男人揮著短棍打來,秦鋒側身避開,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男人捂著胸口蜷縮在地。
整個過程不到半分鐘。
戴墨鏡的男人趁機爬起來,抓起地上的折疊刀就往秦鋒后背刺去。秦鋒像是背后長了眼睛,猛地轉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擰。折疊刀掉在地上,男人的臉疼得扭曲,墨鏡也掉了,露出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說,誰派你們來的?”秦鋒的聲音冷得像冰,膝蓋頂住男人的后腰,“‘黑蝎’的接頭暗號是什么?懷表要交給誰?”
男人咬緊牙關,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不得好死!”他突然猛地抬頭,用后腦勺撞向秦鋒的下巴。
秦鋒早有防備,側身避開,同時手刀劈在男人的后頸上。男人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店里一片狼藉,碎瓷片散落一地,空氣中混雜著檀香和血腥味。霍紫凝從秦鋒身后走出來,臉上哪還有剛才的慌亂,眼神清明地看著地上的三個男人:“秦先生好身手。”
“霍老板也不簡單。”秦鋒看著她,“知道他們會來,還特意留了后手。”他指了指地上的黃銅鎮紙,“這鎮紙的分量,砸人挺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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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紫凝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蹲下身,從戴墨鏡男人的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金屬盒子。盒子打開,里面是塊芯片,閃著微弱的紅光。“這是他們要傳遞的東西。”她遞給秦鋒,“看起來像是某種加密存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