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斷魂窟的瞬間,仿佛一步跨入了另一個世界。
外面河道的水聲、空氣的流動感,甚至光線本身,都被徹底隔絕。一種沉重、粘稠的寂靜包裹了我們,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聲在空洞的黑暗中回蕩。
我手中的蟠龍佩散發出的微弱暖意,成了這片絕對黑暗和陰冷中唯一的慰藉。它像一只溫暖的螢火蟲,勉強照亮腳下方寸之地。
“這鬼地方,吸光!”韓立壓低聲音,他的嗓音在這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甚至帶起了輕微的回音。
“都小心腳下,跟緊。”我提醒道,努力適應著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我們打開僅剩的幾支強光手電,光束刺出,卻如同投入墨海的石子,只能照亮前方很短的距離,光線邊緣迅速被黑暗侵蝕、扭曲。
腳下的地面并不平整,鋪滿了厚厚的、不知積累了多少年的灰塵,踩上去軟綿綿的,幾乎不發出聲音。空氣中那股鐵銹和塵土的陳舊氣味更加濃郁,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不安的腥甜氣。
我們小心翼翼地向內推進,手電光柱掃過四周。洞窟比想象中更加巨大,頂部高不可見。兩側和頭頂垂下無數奇形怪狀的石筍、石幔,在手電光下投射出張牙舞爪的陰影,仿佛隨時會撲下來。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出現了一些人為的痕跡。那是幾具倒在地上的骷髏,穿著與現代探險者不同的粗布麻衣,骨骼發黑,身邊散落著銹蝕殆盡的刀劍和一種樣式古怪的鈴鐺。
“是黑煞教的人?”熊坤用腳小心地撥弄了一下鈴鐺。
“不像,”馬教授蹲下仔細查看,“看骨骼顏色和服飾風格,年代更久遠,可能是古代試圖闖入這里加固封印,或是……別有用心之人的遺骸。”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細微、仿佛無數沙礫摩擦的“窸窣”聲,若有若無地飄進了我們的耳朵。
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瞬間汗毛倒豎!
“什么聲音?”蘇淺淺緊張地靠向我。
我們立刻停下腳步,屏息凝神。那“窸窣”聲并未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它并非來自一個方向,而是從四面八方環繞著我們,仿佛整個洞窟的巖壁都在低語。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握著蟠龍佩的手,清晰地感覺到玉佩的溫度在緩慢而持續地升高!它不再是溫和的暖意,而是變得有些燙手,仿佛在發出強烈的警告。
“是……是石巖地龍嗎?”韓立聲音干澀,握緊了武器。
我搖頭,凝神傾聽那無處不在的低語。漸漸地,我似乎從這混亂的“石語”中,捕捉到了一些斷斷續續、充滿惡意和混亂的意念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