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看見,峰牌的瓶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是良心,還是臟水。”
“這是一場豪賭。”李子明看著所有人,“王建國想用媒體毀了我們,我們就用最公開,最透明的方式,把這次危機變成一次最大規(guī)模的品牌宣傳。他打他的輿論戰(zhàn),我們打我們的人心戰(zhàn)。”
趙大剛看著李子明,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他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這招高!讓他們親眼看了,比我們說一百句都管用!到時候,看誰還敢說三道四!”
“現(xiàn)在,都動起來。”李子明下達了命令,“我要在三天之內(nèi),讓第一批參觀團坐上開往海城的大巴。”
趙大剛拿著話筒,腳在桌子底下抖個不停。“老周,我趙大剛拿人格擔(dān)保,那些報紙上寫的都是狗屎!你要是不信,我給你出路費,你親自來我們海城廠里看!”電話那頭的批發(fā)商老周還在猶豫:“大剛啊,不是不信你,現(xiàn)在風(fēng)聲太緊,我這小本買賣,經(jīng)不起折騰。”
“所以才讓你來看啊!車接車送,管吃管住,看完你要是覺得我們的貨有問題,回來就把我攤子砸了,我屁都不放一個!”趙大剛吼道,“你要是覺得貨沒問題,以后省城就跟我干,怎么樣!”
另一邊,李悅則在跟大學(xué)城的學(xué)生會干部打電話,她的方式溫和許多。“同學(xué)你好,我們不是要辯解什么,只是想提供一個親眼見證事實的機會。謠言止于智者,更止于親眼所見。我們誠摯邀請你們組織學(xué)生代表,來我們工廠參觀,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們承擔(dān)。”
安排下去的任務(wù),執(zhí)行起來遠比想象的困難。經(jīng)銷商們個個都是人精,害怕這是峰牌的什么圈套,更怕得罪山海汽水廠。學(xué)生們則是一腔熱血,但對商家的邀請?zhí)烊槐е琛U惶欤w大剛磨破了嘴皮子,也只說動了七八個小經(jīng)銷商。李悅那邊情況好點,大學(xué)里總有愿意探求真相的年輕人,湊了大概三十多個學(xué)生代表。
“人太少了,老李。”晚上,趙大剛在招待所里匯報情況,“就這么點人,去了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李子明把手里的報名表放下。“不少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些人,就是我們的火種。只要他們回來說一句真話,就比我們登十篇澄清廣告都有用。”
與此同時,山海汽水廠的廠長辦公室里,王建國把一份報告摔在桌上。“工廠開放日?免費去海城?李子明這小子是瘋了嗎!”
辦公室主任在一旁小聲說:“廠長,我打聽了,他們租了十輛大巴車,看樣子是真要搞。我們收買的那幾家小報,今天都接到他們的電話了,邀請他們派記者跟著去。”
“記者?”王建國站了起來,“他想讓記者去給他唱贊歌?做夢!”
他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省城晚報》社長的號碼。“老胡,我王建國。聽說你們要去參加峰牌的那個什么活動?”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油滑的腔調(diào):“王廠長,這不就是個新聞嘛,我們記者去看看也正常。”
“正常個屁!”王建國壓著火,“我上個月給你們報社的贊助費,你是忘了?我告訴你,誰去,誰就是跟我王建國過不去。你們報紙以后還想不想要山海的廣告了?”
同樣的電話,他打了七八個。那些收了他錢的小報社,都滿口答應(yīng)絕不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