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輛黑色賓利低調地停在了a大門前。
賀瑾昭打開車窗,深秋的風倏然鉆進來,瞬間灌滿整個車廂內部,他卻毫不在意般,一手搭在車窗前,指尖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目光看向a大校門處,眉頭緊鎖著。
沒幾分鐘,吳書陌攏著圍巾,哭哭啼啼地從校門口走了出來。
她剛拉開后座車門,便被賀瑾昭打斷道:“坐前面來。”
不帶一絲商量語氣,只有命令。
吳書陌吸吸鼻子,強抑制住哽咽聲,她低頭彎腰坐進了副座。
“怎么回事?”
伴隨著賓利發動,他透過后視鏡看向了吳書陌。
“對不起,對不起,賀先生”
吳書陌低頭啜泣著,哽咽出聲道:“我,我也不想這么晚打擾您的,但我實在沒辦法了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我爸爸腎移植失敗,需要立即安排下一場手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想到了給您和周助理打電話”
瞥了眼副座哭得梨花帶雨的吳書陌,賀瑾昭收回眸,淡聲道:“嗯,你也別急,先去醫院問問什么情況。”
他的話聽著像是在安慰,但細細琢磨的話,卻不含一點溫度,冷若冰霜。
不過此時的吳書陌早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自然沒聽出那人的冷漠之意。
車子很快停在了a大圣康醫院前。
周助理此時早已在醫院門口等候,見他們二人來,立即上前道:“賀總,吳先生的腎臟移植失敗了,現在需要重新配型,馬上安排下一場手術,不然很有可能活不過今晚。”
聽到最后那一句‘很有可能活不過今晚’,吳書陌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還好賀瑾昭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了她。
“那,周大哥,我爸爸可該怎么辦啊”吳書陌的聲音有些發顫。
周助理嘆息一聲,認真道:“吳小姐不用太擔心,圣康醫院的院長與我們賀總有交情,聽說這事后,也是立即安排人去找腎源匹配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吳先生就可以成功匹配到合適的腎臟資源。”
聞言,吳書陌用手捂住臉,肩膀輕輕抽動著,哭聲細小而壓抑。
她今年也不過二十歲,第一次面臨至親患癌,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夜里的風涼,見吳書陌哭成那般模樣,賀瑾昭伸手握住了女孩的手,牽著她往里走:“別在這里傻站著了,先進去看看你父親。”
如果不是賀瑾昭陪在身旁,吳書陌覺得自己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會暈了過去,她無力地半依靠在男人的身上。
見狀,賀瑾昭順勢將人攬進了懷里,卻不想,遠處,一個人蹲在草叢里,手中的相機咔嚓一聲,定格下了這一幕。
徐音半夜發起了高燒,渾身上下一陣酸痛,尤其是膝蓋的骨頭處,更像是被針扎一般的刺疼。
她疼得受不了,起身想去柜子里翻出殷硯開的藥,可人剛從床上下來,站立還不足一秒,整個身子就因無力而重重摔倒在了冰冷的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