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賺錢?”
這四個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在趙大山和孫猴子的心尖上。
兩人臉上的嬉皮笑臉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復雜的表情。有警惕,有懷疑,但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渴望。
在他們這個年紀,錢,就意味著能吃飽飯,能買一本嶄新的練習冊,能不被父母的嘆氣聲壓得喘不過氣。
“賺錢?”孫猴子一雙滴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小心翼翼地試探,“劉大學霸,你……你沒開玩笑吧?我們就是窮學生,怎么賺錢?”
趙大山沒說話,只是用那雙憨厚卻充記探究的眼睛,死死盯著劉彩霞,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劉彩霞沒有回答,只是朝校門口旁邊那條僻靜的小巷子揚了揚下巴。
“這里人多,跟我來。”
說完,她率先轉身,走進了巷子深處。
孫猴子和趙大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跟一個女通學,還是班里名聲最響的“學霸”去小巷子……這事兒怎么想怎么奇怪。
可那句“想不想賺錢”,又像有魔力一樣,拽著他們的腳跟。
兩人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巷子很窄,堆著一些破爛的雜物,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劉彩霞在一個稍微開闊點的地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跟過來的兩人。
她的表情平靜得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那雙眼睛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沉穩。
“我問你們,現在天這么熱,學校里什么東西最好賣?”劉彩霞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孫猴子腦子轉得快,脫口而出:“冰棍!還有汽水!”
“沒錯。”劉彩霞點點頭,“校門口的小賣部,一根綠豆冰棍賣五分錢,一瓶汽水賣兩毛。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學,買的人都能排成隊。這個生意,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了,可……”趙大山甕聲甕氣地開口,“可那得有本錢,還得有門路。我們哪有……”
“本錢和門路,我都有。”
劉彩霞一句話,直接把趙大山后面的話給堵了回去。
孫猴子和趙大山通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珠子瞪得溜圓。
“你……你都有?”孫猴子結結巴巴地問,感覺自已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劉彩霞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自顧自地往下說,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釘子,釘進兩人的腦子里。
“縣冷庫的冰棍,批發價是三分一根。汽水廠的橘子汽水,批發價一毛二一瓶。我們賣出去,冰棍還是五分,汽水還是兩毛。一根冰棍,我們賺兩分。一瓶汽水,我們賺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