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鋼絲的人,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異常的漫長。
下面的桑坤,同樣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難捱。
終于,走鋼絲的演員到了終點的平臺,鋼絲繩的嗡鳴也終于平息,慢慢恢復了繃得筆直的狀態,仿佛剛才那場生與死的博弈從未發生。
緊接著,兩個演員表演起噴火節目。
橘紅色的火焰在桑坤眼前炸開,熱浪撲得他往后縮了縮。
桑坤苦笑了下,“這也是犯了錯的?”
喬奇笑道:“那倒不是,就是讓桑坤先生看看,欣賞欣賞,讓你放松一下。”
等表演得差不多了,喬奇問:“桑坤先生看得盡興嗎?”
不等桑坤回答,喬奇又說道:“單是這樣看,不夠過癮,桑坤先生不如一起來參與參與,體驗體驗。”
“我哪會這些。”
如果換成霍老板的雜技團,桑坤可能就真的心動了。可是,面對這個喬奇,他心里沒底,總覺得這個溫和儒雅的人憋著壞。
喬奇說道:“只是簡單配合一下,用我們特制的’空中飛人’裝置,您只需要吊在安全帶上擺幾個姿勢就行。又刺激又過癮。”
桑坤剛要開口拒絕,他們就搬來了一套銀色的金屬支架,支架上纏著細密的鋼索。
原本站在遠處的雜技演員們都圍了過來,每個人的手都放在腰間。
那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著什么。
“看來我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桑坤冷笑了下,“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傷著我一根頭發,你們以后別想在這兒混了。”
喬奇仍舊只是溫和儒雅地笑笑:“桑坤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們真的是誠心誠意地請您體驗我們的雜技。”
雜技演員們動作麻利地幫他系上安全帶。
桑坤掙扎了兩下,卻發現這些演員個個的動作看似輕巧隨意,實際上力道大得驚人。
“咔嗒”一聲,安全帶的卡扣扣緊了,勒得桑坤腰腹發緊。
他被吊到離地面兩米高的位置,鋼索另一端連接著舞臺頂端的滑輪,喬奇站在下面,仰頭看著他。
“桑坤先生,放松點。”喬奇揮了揮手,“我們開始了。”
鋼索突然晃動起來,桑坤下意識地抓住兩邊的繩索,卻感覺手腕被什么東西猛地一勒——原來鋼索上纏著細如發絲的鋼絲繩,此刻正隨著他的動作越收越緊。他低頭一看,手腕已經被勒出了紅痕。
站在下面的人都收起了笑容,雙手抱胸看著他,像在看一只被困住的獵物。
“把我放下去!”桑坤怒喝一聲,掙扎著想要下來。
喬奇攤了攤手,語氣輕松:“抱歉啊桑坤先生,可能是機械出了點問題,暫時解不開了。”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不過正好,我們有件事想問你,省得再找地方了。”
桑坤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剛才的虛與委蛇盡數褪去,只剩下被算計后的怒火:“別繞圈子了,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是個碼頭的小管理者,手上沒什么實權,你們找錯人了。”
“小管理者?”喬奇說道,“在這兒誰不知道,只要桑坤先生肯開口,沒有找不到的人,沒有辦不成的事。我們要找的,是一個女孩兒。她之前在蜀藝凌云雜技團的舞臺上出現過,表演了綢吊絕技,節目名字叫《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