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目光很復雜。
他看著蕭文虎,這個年輕人鋒芒畢露,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穩住他這個皇帝都快要失控的局面。
“蕭文虎。”景帝的聲音恢復了平靜,但帶著一絲疲憊,“你,很好。”
他只說了這四個字。
但所有人都明白這四個字的分量。
這是皇帝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給蕭文虎今晚所有的行為蓋上了“忠君護主”的戳。有了這四個字,以后誰敢說蕭文虎當眾羞辱丞相是囂張跋扈?誰敢說他一個京兆府尹插手軍國大事是逾越本分?
他是奉旨行事。
“臣,份內之事。”蕭文虎躬身,聲音不大,透著一股理所當然的平靜。
景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癱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太子陸顯。
景帝眼中的溫情消失了,只剩下帝王的冷酷和決絕。
“將逆子陸顯,打入天牢!”
“所有涉案羽林軍,一并收押,交由大理寺、刑部、京兆府三司會審!”
“王通,凌遲處死,株連三族!”
“即刻封鎖東宮,所有太子黨羽,全部拿下!”
一道道冰冷的命令,從景帝的嘴里發出。
“是!”
老太監領命,立刻指揮著皇家衛隊和殿前禁軍開始抓人。
癱在地上的太子陸顯,被兩個禁軍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他沒有反抗,也沒有求饒。
只是在經過蕭文虎身邊時,那雙死灰般的眼睛里,忽然爆發出無盡的怨毒,死死的盯著他。
那眼神像是在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文虎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敗者的怨恨,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