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純白帝王到訪僅剩三日,昆侖上下卻無往日備戰的緊張,反多了幾分微妙的期待。吾與蘇清瑤、凌云立于昆侖之巔,望著云海中緩緩搭建的“面談臺”——臺身以昆侖玉為基,鑲嵌著星葉草與靈溪石,既保留天地的自然紋理,又不失莊重,正是為了向純白帝王展現“差異之美”。
“若帝王真愿和平面談,或許能為天地爭取長久的安寧。”蘇清瑤輕撫臺邊的靈溪石,石上天然形成的水紋如流云般靈動。凌云則引動太極之力,在臺周布下“平衡陣”——陣紋一半泛著金灰靈光,一半融入純白節點的柔和白光,象征著兩種力量的共存可能。
第三日清晨,天地間忽然泛起一層淡淡的白光,卻不刺眼,反而讓萬物的色彩愈發鮮明。云海之上,一道純白身影緩緩顯現——他身著繡著流云紋的純白長袍,周身沒有威壓,只有令人心安的柔和靈光,手中握著一柄通體透明的“純白之劍”,劍身上流轉的靈光,竟能映照出周圍萬物的本色。
“吾乃純白帝王。”他的聲音如清泉流淌,沒有絲毫帝王的威嚴,反而帶著一絲好奇,目光掃過面談臺,最終落在吾手中的蒼生劍上,“這柄劍中,藏著無數生靈的‘心意’,每一道都不同,卻同樣熾熱。”
吾心中一松,上前一步:“帝王陛下,天地之所以鮮活,正因為這些不同的‘心意’與‘差異’。草木有高矮,生靈有善惡,正是這些不同,才構成了天地的生機。”
純白帝王微微點頭,指尖泛著白光,在空中勾勒出青嵐谷的影像——谷中花草繁盛,村民嬉笑,與此前純白節點同化時的單調截然不同。“吾已通過節點看到這一切。”他的目光轉向凌云,“你的力量,能平衡‘同’與‘異’,很有趣。”
可就在此時,云海深處忽然傳來一陣黑色靈光,一道微弱的黑影快速向純白帝王襲來——竟是被封印的虛空帝王殘魂!他不知如何掙脫了部分封印,想借助純白帝王的力量,重新復活!“純白帝王,助吾摧毀這天地!待吾掌控死寂虛空,定與你平分天下!”
殘魂的黑色靈光直撲純白帝王,帝王卻絲毫不慌,揮動純白之劍,一道透明的劍光射出。劍光擊中殘魂,黑色靈光竟未被吞噬,反而被分解成無數道細微的黑氣,每一道黑氣中,都藏著不同的“死寂意念”。“原來死寂之力,也藏著這么多不同的‘惡’。”帝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但這些‘惡’,不應存在于天地。”
純白劍光再次射出,黑氣被徹底凈化,虛空帝王的殘魂發出最后一聲慘叫,徹底消散。吾與蘇清瑤、凌云皆驚——純白之力竟能如此輕松地凈化死寂殘魂,其力量遠超我們想象。
“死寂虛空的‘吞噬’,是毀滅;天地的‘差異’,是生機。”純白帝王收起長劍,目光變得嚴肅,“但吾發現,天地間除了死寂,還藏著另一種‘威脅’——‘失衡’。”他揮手在空中形成一道影像,影像中,某處靈脈因過度開采,已變得枯竭,周圍的草木枯萎,生靈遷徙,“這種‘差異’的過度放大,會導致天地失衡,最終也會走向毀滅。”
吾心中一沉,這正是我們此前忽略的問題——為了對抗死寂,過度依賴靈脈與信念之力,已導致部分地區的靈脈失衡。“帝王陛下的意思是?”
“吾愿與你們合作。”純白帝王的提議出乎我們意料,“吾以純白之力,幫助天地修復失衡的靈脈;你們則以太極之力,引導天地的‘差異’走向平衡。待天地真正達到‘平衡之境’,吾便收回所有純白節點,不再干涉。”
可就在我們準備答應時,本源之心忽然劇烈發燙,一道紅色靈光從心體中浮現——影像中,一片陌生的虛空里,無數道紅色的“混亂之力”正在涌動,中央懸浮著一枚紅色晶體,晶體中傳來一股能撕裂平衡的恐怖氣息。“這是‘混亂虛空’的力量!”帝王的臉色首次變得凝重,“混亂之力以‘失衡’為食,能撕裂一切平衡,比死寂虛空更危險!”
影像消散,本源之心傳遞出警示:“混亂虛空的‘混亂帝王’已感應到純白與天地的合作,正率領混亂大軍向天地趕來,預計十日之內便會抵達!”
混亂虛空!混亂帝王!這個消息如驚雷在耳,剛剛解決死寂威脅,又迎來新的敵人。混亂之力能撕裂平衡,正好克制純白之力與太極之力,我們與純白帝王的合作,竟成了混亂帝王的目標。
“十日之內,我們必須做好準備。”純白帝王的語氣變得急促,“吾會立即返回純白虛空,調動力量協助你們;你們則需盡快修復失衡的靈脈,鞏固天地的平衡之境。”他留下一枚純白晶體,“若遇危機,捏碎晶體,吾會立即趕來。”
帝王化作一道白光消失,留下的純白晶體泛著柔和的靈光,懸浮在面談臺上。吾握緊晶體,心中滿是沉重——十日之期,既要修復靈脈,又要應對即將到來的混亂大軍,我們的時間太過緊迫。
更令人擔憂的是,在影像的最后,吾隱約看到混亂之力中,藏著幾道熟悉的氣息——竟是此前被我們擊敗的虛空之主、炎魔使者等人的殘魂!混亂帝王竟將這些殘魂復活,化為混亂大軍的一部分。
十日之后,我們不僅要對抗混亂帝王與混亂大軍,還要面對那些熟悉的敵人。這場新的危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為兇險。我們能否在十日之內,修復靈脈,鞏固平衡,與純白帝王聯手,抵御混亂虛空的進攻?
昆侖之巔的風裹挾著未知的危機,吾望著手中的純白晶體與蒼生劍,心中明白,一場關乎天地“平衡”的終極之戰,已在悄然拉開序幕,而我們,已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