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臺兒莊西北郊的劉家巷就被一陣沉悶的履帶聲驚醒。陸銘凡站在臨時指揮所的屋頂了望哨上,握著望遠鏡的手指微微用力——鏡頭里,十輛日軍九四式輕型坦克正排成楔形隊列,在晨曦中泛著冷光,后面跟著數百名端著三八大蓋的步兵,像一群餓狼般朝陣地撲來。這正是他在戰前研判中預判的“三板斧”開局:坦克突擊在前,步兵緊隨其后,典型的日軍進攻套路。
“旅長!日軍發起沖鋒了!”副官趙承業快步爬上屋頂,手里攥著偵察連連長周正剛送來的偵察報告,“周連長說,坦克后面至少有兩個中隊的步兵,還帶著兩門步兵炮,主攻方向是劉家巷十字街,正是1團的防區!”
陸銘凡放下望遠鏡,目光掃過陣地——昨夜剛用水泥加固過的戰壕泛著冷灰,這是戰前緊急趕工的成果,主戰壕挖到了一人多深,兩側的側壕和貓耳洞錯落分布,正好能躲避炮火;軍需處方大華補充的反坦克地雷,已在1團團長陳昭明、副團長林銳的指揮下,布設在劉家巷十字街、火車站倉庫前的路面下,每個雷區都由1團3營營長王銀浩帶著老兵王大牛和新兵值守;2團團長趙虎、副團長吳大勇正率部在側翼的水泥火力點里待命,那是用拆了廢棄民房搜集的水泥澆筑的,能扛住迫擊炮轟擊;3團團長李勝、副團長孫建國則帶著預備隊在后方的隱蔽工事里休整,這是梯次防御的部署,確保前線有支援、后方有兜底。士兵們趴在沙袋堆后,手里緊握著步槍,腰間掛著集束手榴彈,眼神里滿是緊張卻透著堅定——戰前反復練的協同戰術,他們早已記在心里。
“傳我命令,讓陳昭明盯住正面,等坦克進入雷區再開火,先炸掉領頭的坦克,斷了他們的沖鋒勢頭!趙虎注意側翼,按戰前練的交叉火力打,別讓日軍繞后!”陸銘凡的指令清晰果斷,每一句都對應著戰前部署。
指令剛傳下去,日軍的坦克就已經逼近到三百米外。“轟隆!”第一輛坦克的履帶碾過路面,卻沒觸發地雷——原來日軍早有防備,讓步兵在前面用探雷器排查。王銀浩趴在街角的水泥火力點后,對著身邊的王大牛和陳小三低聲說:“等會兒聽陳團長信號,咱們扔手榴彈炸探雷兵,逼坦克往前沖!按昨天練的協同來,我扔手榴彈,你們用步槍補槍!”陳小三點頭,手心攥得全是汗,卻牢牢記著戰術配合的步驟。
就在日軍探雷兵快要排查到第二組地雷時,1團團長陳昭明在指揮所里下令:“打!”王銀浩率先甩出一顆手榴彈,十幾顆手榴彈同時飛向日軍步兵群,爆炸聲中,幾名探雷兵倒在地上,剩下的步兵慌忙躲到坦克后面。副團長林銳趁機帶著兩個班,按戰前練的迂回戰術繞到側面,在水泥側防工事里用步槍精準射擊坦克旁的步兵,又放倒了好幾人——這正是陸銘凡強調的“側翼牽制”,用小股部隊打亂日軍步坦協同。
領頭的日軍坦克見狀,加快速度往前沖,想掩護步兵推進。“就是現在!”。話音剛落,“轟!轟!”兩聲巨響,第一輛坦克的履帶碾上了王大牛班布設的連環地雷,履帶瞬間被炸斷,坦克像一頭斷腿的野獸般停在原地,炮塔里冒出黑煙。
后面的坦克見狀,立刻調整方向想繞開雷區,卻一頭撞進了2團的側射火力網。“重機槍開火!按戰前標定的角度打!”2團團長趙虎趴在倉庫屋頂的水泥火力點里,副團長吳大勇在一旁遞彈鏈,重機槍子彈像暴雨般掃向坦克旁的步兵——這是他們戰前反復訓練的“火力銜接”,1團正面牽制,2團側翼打擊,正好卡住日軍的迂回路線。日軍士兵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了路面。
一輛坦克試圖用主炮轟擊倉庫工事,炮連連長趙剛急忙跑到陸銘凡身邊:“旅長,讓我用迫擊炮轟它!”陸銘凡點頭:“注意角度,別傷到自己人!”趙剛立刻跑回炮位,調整炮口后大喊:“放!”迫擊炮炮彈呼嘯著飛向坦克,雖沒直接命中,卻逼得坦克暫時停火——這正是戰前訓練的成果,炮兵和步兵的配合越來越熟練。可沒等眾人松口氣,另一輛坦克突然轉向,朝1團的側翼工事沖來。趙承業抱著兩捆集束手榴彈,貓著腰沖到路邊的斷墻后:“旅長,我去炸掉它!”陸銘凡一把拉住他:“太危險!按部署來,讓王銀浩的爆破組上,他們練過專門的反坦克戰術!”
話音剛落,王銀浩就帶著三名背著炸藥包的士兵沖了出去,他們借著斷墻、民房的掩護,按戰前練的“分組突襲”戰術,快速靠近坦克。“轟隆!”第一名爆破手抱著炸藥包沖向坦克,卻被坦克的機槍擊中,倒在離坦克十米遠的地方。第二名爆破手緊接著沖上去,在離坦克五米處拉響炸藥包,卻只炸傷了坦克的履帶。就在這時,王大牛突然從街角沖出來,手里抱著集束手榴彈,按訓練時教的“跳車投彈”技巧,縱身跳上坦克,拉開引線后塞進了坦克的觀察孔。“快走!”他大喊著跳下坦克,剛落地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坦克的炮塔被掀飛,里面的日軍士兵尸骨無存。
陣地上響起一片歡呼聲,可沒等士兵們喘口氣,遠處又傳來日軍步兵炮的轟擊聲——這是日軍“三板斧”的第二波攻勢,用步兵炮壓制我方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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