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漫過雨花臺山脊時,三輛卡車沿著碎石路駛來,車斗里蓋著防雨布的木箱上,印著“98師后勤處”的白色字樣——師部給補充團送來了德械裝備。陸銘凡站在陣地前,肩上的上校肩章在晨霧中泛著冷光,看著士兵們掀開雨布,中正式步槍、ZB-26輕機槍、馬克沁重機槍和82毫米迫擊炮的金屬機身,在朝陽下閃著銳利的光。按師部命令,補充團需以直屬炮排、重機槍排強化火力,死守雨花臺南側二道門至東崗一線,這里正是日軍第6師團的主攻方向。
“各營連長、直屬排排長立刻到主峰指揮部集合!”陸銘凡的聲音透過通訊兵的哨聲傳遍陣地。半個時辰后,臨時木板房里擠滿了軍官,墻上的布防圖旁,新擬的編制表格格外醒目:補充團下轄3個步兵營(每營3個連),直屬1個重機槍排(排長周正)、1個炮排(排長趙剛),以及通訊連、衛生隊,全員按德械標準配裝。
“現在宣布正式編制及任命!”陸銘凡指著編制表,聲音沉穩有力。
——1營(主陣地防御):營長王強(原德械師機槍班長,羅店突圍后收攏老兵),下轄1連(連長陳明,戰俘營解救的18軍老兵)、2連(連長劉虎,原88師潰兵中的骨干)、3連(連長周磊,原67師突圍排長,擅長陣地穿插)。每連配中正式步槍36支、ZB-26輕機槍6挺,重點防守二道門主陣地。
——2營(側翼警戒):營長李勝(原德械師迫擊炮手,淞滬會戰經驗豐富),下轄4連(連長吳峰,原67師班長)、5連(連長鄭凱,新兵中表現突出者)、6連(連長王浩,修械兵出身,懂武器維護)。配屬直屬炮排1門82毫米迫擊炮,負責東崗側翼防御,防日軍迂回。
——3營(預備隊):營長趙虎(原98師3營老連長,羅店戰役中負傷歸隊),下轄7連(連長趙勇,重機槍手出身)、8連(連長孫明,衛生隊轉任,懂戰場救護協同)、9連(連長李剛,通訊兵出身,擅長聯絡)。掌握直屬重機槍排2挺馬克沁,隨時準備支援主陣地。
——直屬單位:重機槍排排長周正(原德械師重機槍連老兵,擅長交叉火力布設),轄3個重機槍班,配6挺馬克沁重機槍;炮排排長趙剛(德械師炮校結業,懂82毫米迫擊炮標定射擊),轄2個迫擊炮班,配4門82毫米迫擊炮。
任命完畢,軍官們紛紛領命。周正和趙剛是陸銘凡特意從師部協調來的技術骨干,前者曾在淞滬會戰中用重機槍壓制日軍沖鋒,后者擅長山地迫擊炮精準打擊,正是補充團急需的“火力尖刀”。
“王強,你的1營是日軍主攻方向,按德械標準布防。”陸銘凡指著布防圖上的二道門,“讓周正的重機槍排分2挺馬克沁,架在主陣地兩側的高地上,形成‘品’字形交叉火力,覆蓋前方300米開闊地;每個步兵連的ZB-26輕機槍,在戰壕內每隔15米設一個側射孔,和重機槍形成高低搭配,別給日軍步兵沖上來的機會。”
王強立刻翻開筆記本,筆尖在紙上飛快滑動:“放心,陸團長!昨晚已讓陳明帶1連挖了三道交通壕,連通各機槍陣地;周正排長也來看過地形,說高地的重機槍掩體要用原木和沙袋加固,能防日軍的山炮破片。”
“李勝,東崗的側后方是日軍迂回的重點,趙剛的炮排給你配2門迫擊炮。”陸銘凡轉向李勝,指著東崗下的公路,“讓趙剛提前標定三個射擊諸元——公路拐彎處、山腳樹林、坡頂開闊地,日軍裝甲車或步兵集群一來,立刻用炮彈覆蓋;你的5連在山腰挖3個暗堡,每個暗堡藏1挺ZB-26,日軍爬山時從側面突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李勝起身敬禮,身后的趙剛立刻補充:“團長,昨晚已測了風向和海拔,把射擊參數寫在木板上貼在炮位旁,新兵跟著老兵練了兩發實彈,500米內命中率能到八成!”
“趙虎,你的3營作為預備隊,要和直屬單位練協同。”陸銘凡看向趙虎,“周正剩下的4挺馬克沁,你帶7連在主峰后側筑機動陣地,一旦1營告急,10分鐘內必須趕到支援;趙剛的炮排留2門迫擊炮在你那兒,作為全團的火力預備隊,日軍要是集中兵力攻一點,就用迫擊炮炸他們的集結點。”
趙虎點頭,聲音沙啞卻堅定:“已讓趙勇帶7連練了兩次機動轉移,重機槍拆解、搬運、架設,全程不超過5分鐘;孫明的8連也和衛生隊對接好了,傷員能及時后送,不耽誤火力支援。”
部署完戰術,陸銘凡帶著眾人沿陣地巡查。1營陣地上,周正正帶著重機槍班架槍,馬克沁的水冷套注滿了水,帆布彈帶拉得筆直,他蹲在掩體后,給新兵講解:“這槍射程1200米,等日軍到200米內再開火,三發點射打胸口,別瞎掃浪費子彈!”旁邊的陳明則在調整ZB-26的射擊孔,用鐵鍬把孔沿修得更平滑:“射擊時槍托要頂緊肩窩,不然后座力能震得你胳膊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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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崗的炮排陣地里,趙剛正帶著士兵校準迫擊炮,他用標桿量著距離,對新兵喊:“仰角35度,射程600米,炮口對準那個老槐樹,記住這個角度,日軍一來就按這個打!”李勝的5連士兵則在山腰挖暗堡,吳峰拿著工兵鏟,把暗堡的入口偽裝成土坡:“入口要小,里面要寬,既能藏人,又能讓機槍自由轉動!”
主峰后側的3營陣地,趙虎正帶著趙勇練重機槍機動,士兵們扛著馬克沁的零件跑向預定陣地,趙勇喊著口號:“拆槍栓!卸水冷套!快!再快10秒!”旁邊的孫明則在教新兵包扎:“戰場救護要快,先止血再包扎,別讓傷員流血過多!”
中午時分,炊事班送來熱飯,士兵們蹲在戰壕里,一邊吃一邊討論新裝備。1連的新兵王二柱摸著中正式步槍的槍托,眼里滿是興奮:“這槍比‘漢陽造’沉,但準星清楚,扳機也順手!”旁邊的陳明笑著說:“等打起來你就知道了,這槍穿透力強,能打穿日軍的鋼盔,不過要記得常擦槍栓,別讓泥沙卡了!”
陸銘凡巡查到通訊連時,劉成正帶著士兵調試電臺。“團長,已經和師部、各營建立了加密通訊,周正排長的重機槍排和趙剛排長的炮排也能直接聯絡了!”劉成興奮地說,“剛才師部來電,說日軍一支補給車隊明天會從江寧鎮出發,往雨花臺方向運送彈藥,讓咱們留意,必要時可伺機襲擾!”
陸銘凡眼睛一亮,立刻讓通訊兵聯系趙剛和周正:“讓趙剛標定江寧鎮到雨花臺的公路坐標,周正準備1挺馬克沁,要是車隊靠近陣地外圍,咱們就用迫擊炮炸前頭的卡車,再用重機槍壓制后續兵力,截下這批彈藥!”
傍晚,夕陽把陣地染成金紅色,陸銘凡再次登上主峰。此時的二道門陣地,馬克沁重機槍的掩體筑得堅固,ZB-26輕機槍的射擊孔對準前方,戰壕前拉著三道鐵絲網,反坦克壕里注了水;東崗的迫擊炮位旁,木板上寫滿了射擊參數,暗堡的機槍口藏在灌木叢后;主峰后側的機動陣地上,重機槍和迫擊炮隨時待命。
“陸團長,師部送來了最后一批彈藥,還有10箱手榴彈!”警衛員跑上來報告。陸銘凡轉頭望去,只見幾輛馬車正沿著山路往上走,車上的彈藥箱堆得滿滿當當。他知道,這是最后的戰前補充,接下來,就要靠補充團的弟兄們,用手里的德械武器,守住雨花臺。
回到指揮部,陸銘凡看著墻上的編制表,從營長王強、李勝、趙虎,到連長陳明、劉虎、周磊,再到直屬排排長周正、趙剛,每個名字背后都是一張堅毅的臉。他相信,只要這些弟兄們團結一心,用老兵的經驗帶新兵,用德械的火力抗日軍,就算日軍的坦克再猛、炮火再兇,也攻不破雨花臺的鋼鐵防線。
夜色漸濃,陣地上的篝火漸漸亮起,士兵們還在熟悉武器,偶爾傳來ZB-26的試射聲和迫擊炮的校準聲。陸銘凡知道,平靜的夜晚不多了,一場殘酷的血戰即將在雨花臺打響,但補充團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將用德械鐵拳,在這座英雄的山上,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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