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搭建的草棚,溫度不比外頭高多少。
可憐的張覓荷就這么露著下半身,吊著雙腿,近乎赤裸地昏睡在草席上。
見到這一幕,夏淺深深皺起了眉頭。
緩步過去,幫她在身上蓋了張毯子。
張大嬸也心疼地哭著撲過去拉住張覓荷的手。
“閨女啊,我的閨女,你受苦了,堅持住啊,挺過去就好了……”
好不了一點!
夏淺無語地閉了閉眼。
身后穩婆語調輕佻,暗含諷刺地笑問。
“咋樣啊,年輕的醫女,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比上手掏更好的法子嗎?”
夏淺眉頭愈皺愈深。
她不明白,這個時代的女子都已經活得這么艱難了,同為女人,她為何還要這樣苛刻?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覓荷暈過去了對吧?”
“是啊!醒了暈,暈了醒,折騰一下午了!”
那穩婆明顯不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夏淺回了她一記白眼,從懷中掏出銀針。
“我來施針,喚醒她。”
又抬眸看向抽噎不止的張大嬸。
“張嬸,麻煩你去把我帶來的藥煮了。”
她要做最壞的打算——剖腹取子。
“哎!我這就去。”
張嬸連忙起身,不住點頭。
夏淺正要上前,穩婆又大驚小怪道:“施針?你會施針?快別逗了!
針灸之術,鮮有人懂,就算有些老郎中會些皮毛,也向來是傳男不傳女。
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女娃,在這兒裝啥大尾巴狼,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