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換了干凈衣物,礙于謝涼剛做完手術,吃不下什么東西,便簡單煮了點粥。
然而,才端著清粥小菜進屋來,夏淺便看見……
謝涼微蜷在床上,腦袋抵靠著枕頭,左手按著腿,右手緊緊攥著床單。
骨節因用力而泛白,指縫間的床單也已揉皺成了一團。
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薄唇微微顫抖,不時從牙關逸出干澀的氣息,發出微弱痛苦的呻吟。
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有的已順著鬢角滑落,浸濕了床單和枕頭。
他的牙關緊咬,雙眼緊閉,眉頭也擰成一個死結,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
夏淺看出,謝涼腿部的疼痛已到了他能承受的極限!
他隨時都有可能疼昏過去!
她急忙放下手里的清粥,坐到床邊,疼惜地托起他的腦袋,將他抱在了懷里。
“謝涼,吃點止疼藥吧,這樣下去,你扛不住的!”
“……我,可以。”
謝涼借勢將大腦袋靠在了夏淺柔軟的懷里,盡情享受著她全部的溫柔。
“淺淺……”
“嗯,我在。”
夏淺摟抱著他,用帕子輕柔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動作柔和,語氣清淺。
“淺淺,陪我……”
“我會的,我今晚在東臥睡,一直陪著你。”
“我是說,淺淺,能不能,不要離開我……永遠。”
他倚靠在她懷里,抬起蒼白如紙的臉,眼尾微紅,乞求地看著她。
汗水打濕了他的額發,弄皺了他原本英凜的眉眼,更顯得他嬌弱可憐。
面對這樣的謝涼,夏淺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猶豫半晌,終是遲疑著移開了視線。
“要不,我先喂你喝點粥,填填肚子再吃止疼藥?”
“淺淺……不愿?”
謝涼沒有被她轉移話題。
故作震驚,傷心欲絕地看著她,眼神中的破碎和悲傷瞬間將夏淺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