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這個,蒙古及俄羅斯邊界附近無人區中的672號地下工事。它并沒有被撤退的日軍主動炸毀,反而在他們撤離之前,這個地方保管的東西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導致這里的一整支部隊以及地下工事本身都在原址消失不見了。
這三個地下工事都只圍繞著一個目的進行研究,那就是“神隱計劃”。
在戰爭后期,無論是德國人還是日本人,都已經感覺到勝利遙不可及,從而開始尋求一擊制勝的某些法寶。他們很清楚世間有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這股力量可以左右戰局、生死、甚至是轉生的世界。在幾百年前提出“核”的概念會被人當成瘋子,而現在人們已經能將其掌握,并且創造出足以毀滅世界的武器。那么掌控這種力量,似乎也不是癡心妄想。
672號地下工事所研究的盒子,以及其中的洞,其實就是“神隱計劃”的一部分。
“神隱”在日本文化中指莫名失蹤的人,傳說他們是被山神帶走藏了起來,人們才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這個似乎能吞噬一切的洞能達成完美的“神隱”,所有接觸的東西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這個沒有任何限制,也完全不知道通向何方的洞能被人所掌控。那么抑制敵方的優勢武器,或者悄無聲息地吞噬掉一整支部隊,都能夠輕松實現。
三個基地中的另外兩個并沒有圍繞這個盒子進行研究,事后證明他們的東西雖然有一些似有還無的作用,但遠遠達不到他們所希望的程度。三件物品里,只有這個盒子,它蘊含的能量極其強大,是螻蟻般的人類如何妄想都無法輕易掌握的。
672號地下工事在開始研究解構這個盒子的運行方式之后,發生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
最開始是環境。
草原的夏天是很吵鬧的,只要是晴天,蟲子埋伏在草叢里,此起彼伏的蟲聲就從不會停歇。然而某一天開始,在工事附近的所有蟲聲都消失了。
最開始他們以為這是實驗的緣故,后來有一次竟然發現下雨的時候雨聲都特別小,雖然雨點落地了,但聲音卻悶悶的,像是隔著什么東西,要仔細聽才能聽見。
接著,他們的實驗也經常出現各種問題。
他們和現在的一些實驗室一樣,比較核心的部分都是有專門的負責人的。那段時間總是有人發現明確已經放好的物品又重新出現在實驗室中央,或者是已經關閉的燈半夜自行開啟,監控里卻沒有出現任何人的身影。甚至最后發展到有的時候一些資深的實驗員在完成某個步驟的時候完全不記得防護,最終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最后,出現問題的就是人。
這個工事里有很多人變了。
記錄下研究日志的人也沒能說得很清楚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變化,他們最開始用的是“附身”這個詞。說明他們意識到是有什么東西侵入了這些人的腦海中。
在他們的研究日志里有記錄,有些人的日常行為舉止在一兩天內就變得與平時完全不同,比如說有一個人喜歡抱怨環境,在一天之內,他突然變得喜笑顏開,還經常說一些類似“我們的研究很快就要結束了”“我們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還有一個例子是原來很嚴肅的上司,突然間被發現喝得醉醺醺地出現在研究室。下屬詢問他怎么了,是否不舒服的時候,他回答“我只是在提前慶祝,我們的勝利就在眼前了!”
這樣的例子有非常非常多,等到記錄者寫下這些事的時候,工事內大半的人都變得和以前不同了。他們明明能時不時了解到外面戰事吃緊的消息,但所有人幾乎不約而同地開始認為他們能取得勝利。整個地下工事被一種古怪的慶祝氣氛包圍著,就在這個時候,記錄者提出了“附身”這個詞,他們認為這些人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與此同時,周圍也越來越不安寧。草原的傍晚向來是有狼的,他們開始比平時更頻繁地聽到狼嚎的聲音,還有爪子刮擦金屬的摩擦聲,他們射殺了一些,但這種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
有的時候,哨兵會莫名其妙開到一兩輛軍車的車頭燈一閃而過,消失在草原深處。但這里是無人區,除了他們,應該并不會有其他人經過。
在整個地下工事里有幾百人,這些異常讓他們人心惶惶,沒有撤退的指令,他們也只能在這里耗著。在這段時間里,慢慢的,記錄者們不再用“附身”來形容這種狀態,而用上了“置換”這個詞。
“如果你相信靈魂的話那會很容易理解,附身可以說是一個強勢的靈魂擠進來并占據上風,但置換則是你的靈魂完全被轉移出去了,其他東西的靈魂則完全占據并開始使用你的軀體。”
那個聲音說。
“他們整個工事的人幾乎都被置換了。所以他們所提到的勝利在即,是置換了他們的那些東西即將要取得勝利。”
“那種置換他們的東西,在蒙古非常出名,人們叫它莽古斯。”
莽古斯。
聽到這個名字我渾身一顫,但凡對蒙古族的傳說之類的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無法避開“莽古斯”這種生物。有一本很出名的蒙古英雄史詩《江格爾》,里面就有講到江格爾和其他英雄一起,與莽古斯進行斗爭,保衛家園的故事。我感覺莽古斯應該差不多就是妖怪的意思。
所以莽古斯吞噬了他們的靈魂,并且接管了他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