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我覺得這和我草原遇險的事情有關系,我本來想上前打聽打聽,但是還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我知道總是好奇別人的事不是什么好習慣,最主要的是我本身也沒有相對應匹配的能力去滿足這種好奇心。
我曾經想要查清楚自己聽見的呼吸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花了很多精力下去,被人騙過,也弄到了一些神神鬼鬼的資料,但是最后我還是被逼瘋了,這說明刨根問底不是好習慣,真正的好習慣是視而不見。
那邊阿娜日也來了,去幫忙處理傷口。我和阿娜日說了一聲我沒有地方住了,阿娜日說醫生辦公室有一張午休床,叫我把那張床拉到病房先躺著。
我去把床拿到病房,今天大概有些累,沒躺多久就睡著了。
最近我的睡眠次數多但時間都不長,沒有幾個小時就醒了。醒來我看見阿娜日在旁邊,我的病床已經推了回來,她在鋪病床上的被單。
“他們不需要了?”我說。
“他們已經走了,”阿娜日明顯有點疲勞,“一個多小時前就有車來拉他們,回去治病。”
這個速度還真的夠快,這更印證了我的猜測:他們絕對不止我見到的十幾個人,估計是一個很大的團隊。
阿娜日看我發呆,順便提了一句,“教授和周先生他們也來了,你看見他們了嗎?”
“周先生,是不是金色頭發的?”
她這樣問,肯定兩個人會和別人有些不同,不然我怎么可能一眼就認出他們來。阿娜日點點頭說是,周先生是金色頭發的,他旁邊的那個就是教授。
“他們走之前問了你的情況,”阿娜日說,“他們說他們應該幫的上忙,明天還會過來一趟,順便找巴雅爾臺的爸爸談一談。”
我本來真的不想問的,但是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看見他們傷勢很嚴重的樣子,是怎么回事啊?”
阿娜日看了我一眼,把枕頭套套好拍了拍,“下河抓魚,”她說,“遇到狗魚了。”
狗魚是一種非常殘暴的肉食性魚類,魚身細長,嘴里密密麻麻的牙,比較離譜一點的還能長很大。草原的河流里確實是有這種魚的,滿族人入關前還有很多關于狗魚的傳說,其中就有小船一樣大的狗魚的這種說法。
我知道狗魚很危險,但沒想到這么危險。這群人難道真的是科學家,調查完家畜,又去野外調查野生種群?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我也不準備再問了。阿娜日看起來有點累,我讓她早點回去,自己躺回床上繼續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叫起來的。
巴雅爾臺搖我肩膀,我好多天都沒起這么早過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見面前一張他的大臉。
“快起來!”他說,“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教授他們到了!你快過去!”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著急,但是他看上去很急,我也就莫名其妙地跟著急了起來。
我踩著拖鞋,嗒嗒嗒地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前。巴雅爾臺幫我敲門,他敲了兩聲,第三聲還沒落下,門就開了。
開門的就是那個金毛,昨天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只覺得他身高腿長,身形比較挺拔,倒是沒有什么其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