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轉(zhuǎn)過身,望著地上那已經(jīng)滿身是血的惠西侯,心中的憤怒卻未得到一絲一毫的停歇,那種極端的憤怒幾乎將她的理智完全侵蝕。
就在這時,一只溫柔的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身后的脖頸處傳來男子呼吸帶來的灼熱。
華錦眼前是一片漆黑,但她似乎知道,地上的惠西侯已經(jīng)被蕭羽一劍刺穿了喉嚨,變成了一個死人。
“他該死,可是不該污了你的眼睛。”蕭羽在華錦的耳畔輕聲說道,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討厭王爺?shù)穆曇魩е⑽⒌臏貪櫍蟹N與眾不同的音質(zhì)。
“咣當(dāng)”一聲脆響,蕭羽將劍丟在了地上,松開遮住華錦雙眼的手,同時雙手將她的身子轉(zhuǎn)了過來,讓她不再去看那地上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惠西侯。
“深呼吸。”蕭羽看著眼眶之中散發(fā)著淡淡紫韻的華錦,銳利的劍眉微微蹙起。
“他該死。”華錦有些出神的喃喃開口。
“是,他該死,所以他已經(jīng)死了。”蕭羽溫聲安撫道。
“可是,我還是覺得,他死的太容易了。”華錦抬起頭,對上蕭羽的眼眸,“你應(yīng)該讓我親自動手的。”
“你是醫(yī)者,不是殺人兇手,即便有些人該死,但也不能污了自己的心境。”蕭羽頓了頓,又補(bǔ)充了一句:“想一想鬼醫(yī)夜鴉,不要讓自己變成他的模樣。”
華錦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四年前在天啟之外的離宮與鬼醫(yī)夜鴉對峙的場景,不由得心神大震,眼皮頓時沉的厲害,身體搖搖晃晃的便向著蕭羽的懷里倒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華錦悠悠轉(zhuǎn)醒時,只覺得有些晃悠,等到她的意識完全回歸,猛然坐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正睡在一輛行進(jìn)的馬車之上。
華錦看了看自己身上蓋著的貉子被,蕭羽正坐在他的對面優(yōu)先的剝著橘子,見到她醒來,也只是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醒了?”
華錦臉色一沉,掀掉貉子被,抬手便在蕭羽的臉上打了一耳光。
蕭羽那剛想丟進(jìn)嘴里的橘子因?yàn)槿A錦的這一巴掌,直接懟到了自己的鼻孔里,頓時一股酸甜的清香沖進(jìn)了鼻腔。
“你這女人有病吧?一醒來打我做什么?”蕭羽把那片喂過鼻子的橘子丟出窗外,十分惱怒的質(zhì)問道。
“登徒子、下流胚,我原來的衣服呢?是不是你、你、你。。。。。。”華錦羞紅了臉,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原來她平時采藥穿慣了普通衣衫,況且內(nèi)里又穿著霸王甲,普通衣衫不易磨損,可方才一醒來她便察覺出自己的身上被換上了綢緞制成的宮裝,更關(guān)鍵的是她貼身穿的霸王甲也不見了,定然是有人給她換過了衣服,又見得蕭羽坐在自己身邊,不是他又會是誰?
“我還以為你是怪我給你蓋了件貉子被,沒想到是因?yàn)檫@個。”蕭羽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本王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你這小身板。。。。。。本王姑且還看不上,不至于做那采花賊。”
華錦惱道:“我打你,與貉子又何干?我又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
“難說,畢竟小姑娘嘛,都喜歡那些個毛茸茸的小動物,我還以為你要哭著跟我說什么兔兔那么可愛,怎么能用兔兔皮做被子之類的蠢話。”蕭羽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的衣服在侯府沾了一身血,你還想繼續(xù)穿著不成?那破衣服我給丟了,你這衣服是我讓成衣店老板娘現(xiàn)裁的,衣服也是讓她幫你換的。”
華錦聞言,知道自己方才誤會了蕭羽,暗怪自己沖動,再一想到以為自己被蕭羽看了個精光,頓時耳根又紅了起來。
蕭羽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指著自己問道:“你昏迷了兩日,都是本王照顧的你,你不說聲謝謝,反而給我來了一耳光,你看這是該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關(guān)我何事。”華錦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掀開馬車窗簾看了看窗外,發(fā)現(xiàn)車正行駛在山間官道上,不由得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惠西侯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