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月,蒼山雪,天下奇景。
蒼山之巔,云海之上,一輪明月高懸于此。問劍亭中,一股淡淡的酒香輕柔綿醇,像是一條幽靜的小路,為即將到來的好友引路。
劍至、人至,同來的,還有緩緩飄落的細雪。亭中的青衣人微微一笑,已知他要等的人,已經到了。
“真是稀客啊,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尊主,不去釀你的酒,跑來我這里來下什么棋?”說話的是個女子,卻刻意裝出一副冷若冰霜的嗓音,似乎她的人,比她的劍,更冷。
“少調侃我了。這盤棋是長風留下的,我只是打發打發時間。”一襲青衣的百里東君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又在八角亭中的石墨棋盤上放下了一粒白子。
“唐蓮到九龍門了?”李寒衣冷聲問道。
“到了,可是,卻是空手到的。”百里東君道。
“哦?失手了?”李寒衣微感詫異。
“是,因為有兩個老朋友出現了。”百里東君說著話,又飲下了一杯酒,放下了一粒黑子,“天外天。”
“白發仙、紫衣侯?”李寒衣問。
“不錯,雖然唐蓮的武功已經大有精進,是這輩年輕人中的翹楚,又有千落那丫頭的相助,但面對這樣的高手,怕是尤未可及。”百里東君頓了頓,又笑道:“千落丫頭這次可是差點捅破天了,前兩日尋不到她,長風都快急瘋了。”
“所以無心,已經被天外天帶走了?”
“要是這么容易就好了。”百里東君嘆道,“無心跑了,我猜他應該是趕去于師了,他父親曾經的至交好友王人孫在那,那也是他師傅忘憂禪師的故土。”
“哦對了,順手還帶走了兩名唐蓮的兩名同伴。”百里東君補充道。
“雪月城的弟子?”
“不是,唐蓮信上說,有一個是雷門弟子,這一趟,本應該是來雪月城拜師的。”
“雷門弟子?”李寒衣的秀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聽說,還是雷轟的弟子。”百里東君故意繞了個彎子。
李寒衣白了他一眼,直接說那個雷門弟子是雷無桀不就行了,何必還特地提一下雷轟?她與雷轟的過往,旁人不知,你百里東君難道還不知?
百里東君也未理睬李寒衣的白眼,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另一個則更有意思,是一個客棧的老板,因為那雷門弟子欠了他一筆錢,所以一路跟著,唐蓮說,這個人心機頗深,對江湖隱秘極是了解。”
“客棧老板?”
“他自稱叫蕭瑟。”
“還有別的什么消息嗎。”李寒意問。
“有、也沒有。”百里東君飲了一杯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