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聞言,頓時怔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是說,千落對凌塵兄弟心生愛慕,才會如此反常?”
天女蕊又是“噗嗤”一聲輕笑,她伸出纖細(xì)的手指輕點(diǎn)唐蓮的胸膛,惹的唐蓮一臉無措。
“說你不懂吧,你還真的不懂。我看司空姑娘對那位無賴公子似乎是有著什么小心思,不過卻絲毫沒有女孩子家家那種羞澀的神情,我想她對無賴公子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男女之情。”天女蕊好心的向著“木頭人”唐蓮解釋道,“不過,像凌塵那般的無賴小子,將來若真的要娶妻,怕是也只有司空姑娘這般的女子,才能制得住他。感情的事嘛,誰也說不準(zhǔn),若說將來司空姑娘當(dāng)真青眼與他,倒是有趣的緊。”
唐蓮心思微動,雪月城有三位城主,被稱為“三尊”,大城主百里東君號酒仙,平日里喜歡躲在酒肆中釀酒。二城主乃是當(dāng)今五大劍仙之一的雪月劍仙,常年戴著一副銀質(zhì)的面具,輕易不下蒼山,就連唐蓮也沒見過幾次,所以,雪月城實(shí)際的城主,便是三城主槍仙司空長風(fēng)。
這次司空千落乃是偷跑出的雪月城,一路追隨唐蓮的蹤跡,直到破廟才與之會合,雖然司空千落是偷跑,不過作為大師兄的唐蓮,責(zé)無旁貸的有著看護(hù)之職,倘若此番司空千落當(dāng)真給三師尊帶了個女婿回去,以三師尊那副寵女狂魔的樣子,恐怕不僅那位“女婿”要遭殃,就連自己這個大師兄都得附上“連帶責(zé)任”,但是想一想,就覺得汗毛直栗。
就在唐蓮與天女蕊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凌塵在這禪院里又被司空千落追了十四五個來回,凌塵終于忍不住了,連連擺手,叫住了還在“上頭”的司空千落。
“停、停、停!”
凌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按說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莫說跑上幾圈,就算日行百里也不應(yīng)該會覺著累,你讓他打架可以,但是跑步?不好意思,凌塵上輩子體弱多病,還有哮喘,一旦劇烈運(yùn)動就苦不堪言,這完全是靈魂深處的痛苦回憶,所以哪怕是得了一次重生為人的機(jī)會,早些年凌塵拒絕當(dāng)兵、抗拒習(xí)武,甚至花重金從蕭楚河那邊買了一匹千里馬“赤兔”,出門也是能騎馬絕不走路。
“怎么?以你的武功,跑兩步就喘了?”司空千落長槍一敲地面,皺眉道。
“鄙人不善奔跑,行不?”凌塵苦著臉道,“司空姑娘,我著肚子還餓的咕咕之叫,下次、下次咱倆在切磋武藝行不?”
凌塵說的卑微,怎奈司空千落卻不吃他這一招緩兵之計,只道:“我不是說了嗎,你跪下來磕三個頭,敬我一杯茶,喊我一聲師傅,再說一句‘司空姑奶奶’的槍法天下第一。。。。。。哦不,第二,那我就饒過你。”
“這可不行。”凌塵搖了搖頭。
且不說凌塵的武功遠(yuǎn)高過司空千落,單就那一句“司空姑奶奶”,凌塵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太羞恥了。
“哎。”凌塵長嘆一口氣,正色道:“司空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只是偶有口角,若在下當(dāng)真有什么對不住的地方,我向你賠個不是也就是了,何苦咄咄逼人?”
“哼,本小姐任性慣了,我爹是司空長風(fēng),我大師伯是百里東君,我二師伯是雪月劍仙,我咄咄逼人又如何?”司空千落一揚(yáng)下巴,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就連唐蓮都快看不下去了,想要出言呵斥。
可天女蕊卻拉住了唐蓮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在觀察一下。
凌塵無奈的扶了扶額頭,他實(shí)在沒想到司空千落竟然蠻不講理到這般地步,心中甚至萌生了想要翻墻開溜的念頭。
“司空姑娘,你究竟要怎樣?”凌塵的語氣中已經(jīng)略帶不悅。
“本姑娘不是說了嗎,要么你磕三個頭拜我為師,要么我磕三個頭拜你為師!”
“那你拜我為師吧。”凌塵不假思索的回懟。
真是的,誰愛磕誰磕,反正凌塵現(xiàn)在是有些上火了,若不是好男不跟女斗,當(dāng)真要好好揍她一頓。
“好!這是你說的!”司空千落忽然將長槍的插進(jìn)身旁的地面,一撩裙擺,雙膝跪下,雙手扶地,額頭輕輕的在地上點(diǎn)了三下,然后站起身來,拍了拍雙手掌心,撣去灰塵,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她的臉上剛剛那副傲慢千金的神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轉(zhuǎn)而則是一副詭計達(dá)成的得意洋洋,配上那清麗秀美的面容,當(dāng)真是一個月下美人兒。
唐蓮、凌塵當(dāng)場呆在原地,凌塵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還有些空白,完全沒搞清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司空千落嘴角浮現(xiàn)起狡黠的微笑,用她那好聽的聲音說道:“徒兒司空千落,拜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