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眸光漸漸消退,凌塵身上的真氣也隨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一如既往的從容。
“二位前輩,我這一槍,如何?”凌塵朗聲問道。
“好槍,你這槍法,叫什么名字?”
紫衣侯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他雖未吐血,但也受了不小的內傷,丹田之中的真氣幾乎無法調動分毫。
“鮮衣怒馬少年時,我這一槍便叫‘少年時’!”
“好個‘少年時’!不錯,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司空長風年輕時,也未必有你這般的造詣!”紫衣侯咬著牙,沉聲道。“小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也不與你虛張聲勢,我與白發二人雖敗給了你這一槍,但是若殊死一戰,你們幾個小輩依然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過,你們二人也會因為拼盡全力,而無法面臨接下來的情況,到時候依然無法帶走那位無心大師,是也不是?”天女蕊斥駁道。
“你這女娃娃,說的倒是不錯。”紫衣侯冷冷的道。“今日我們雖然大意了,沒有閃,但以我與白發的功力,最多不過三天,便能調息無恙,你們為那個人爭取到了三天的時間。”
“三天便三天,我們能爭取到第一個三天,自然也能爭取到第二個三天,只要無心不想跟你們回去,我便會再一次的擋在你們面前!”凌塵說道。
紫衣侯卻輕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持槍而立的凌塵道:“你也莫要狂妄,捫心自問,你這一槍還能再出幾次?還敢再出幾次?
凌塵面色凝重,一時間沉默不語。
紫衣侯說的沒錯,凌塵的心魔在四年前并未完全除去,只是以另一種方式藏在了他的身體里。
當年在寒水寺中,凌塵認識了無心,二人暢談古今,喝的酩酊大醉,醉酒之中,無心得知了連忘憂大師對凌塵的心魔一時間都無甚辦法,于是便問凌塵愿不愿意試一試他剛剛習得的羅剎堂秘術“心魔引”。
兩個少年,一個膽大妄為,一個不知輕重,當真將凌塵的心魔給印了出來。待到凌塵清醒過來之時,睜眼見到的,便是躺在旁邊床上、全身被繃帶捆成粽子一般的幽怨的無心,以及被毀的七七八八的禪院。
后來凌塵才知道,無心的心魔引,不僅將他的心魔喚起,更是打通了他原本被司空長風所封住的筋脈,原本用于保命的當世五大高手的真氣盡數被他吸入丹田,不僅將離的最近的無心揍成了豬頭,還毀了小半個寒水寺的禪房。
若不是忘憂大師與百里東君出手,還不知道要捅下多大的簍子。不過凌塵也算是因禍得福,憑借著他天生絕脈的驚人天賦,他創出了一種特殊的心法,名曰“心魔境”,用于控制自身的魔氣。只不過凌塵之后一直在落雷山隱居,也無動武的機會,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心魔境”用到最后,會變成什么樣。
“少主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確實很好。”白發仙看著凌塵道,“只是,北離終究不是他的家,他需要天外天,天外天也需要他。”
“子非魚,安之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