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之上,明德帝拉長了一張老臉,李心月一句“臉面長到了狗身上”講的雖是瑾仙四人,但這四人也是聽命行事,李心月這一罵也算是把明德帝也給罵上了。
“李心月,你也要謀逆嗎?”明德帝森然喝道。
李心月看向高臺,對上明德帝那滿是寒光的眼睛,傲然開口:“我本不曾想謀逆,但陛下卻逼著我謀逆!”
“呵呵,瘋了。”明德帝冷笑。
“青龍使,你看看這四周的斷臂殘肢,你還認為蕭世子只是個孩子?”李心月面前,瑾威公公冷聲質問,“公然對抗朝廷,瑯琊王父子謀逆無可辯駁,青龍使,你當真以為就憑你們二人,可以殺光我們,殺光這天啟的北離的兵將?”
“心月。”忽然,一直處刑臺上默默看著一切的瑯琊王蕭若風開口了,他無奈的對李心月說道,“莫要管我,帶凌塵離開這里,他還年輕,還有很多事要做!”
李心月看向蕭若風,心中一時陷入了兩難。她本是為救蕭若風而來,可誰知蕭凌塵竟也出現在了法場,雖不知蕭凌塵為何突然成了武林高手,但看他現在的樣子也已是強弩之末。
究竟應該救誰?
蕭凌塵卻是目光凌厲的看向遠處的父親,開口道:“我能做到的事情,這世上很多人都能做到。可在這世上,我的父親只有一個!”
這少年的話,擲地有聲,法場之中的人皆是動容。
“心月姑姑,你可帶了‘那個’?”蕭凌塵低聲問道。
李心月一驚:“世子,你怎知道?”
蕭凌塵苦笑道:“心月姑姑你并非莽撞之人,所以你肯定清楚不可能從法場全身而退,必有準備。只是不管是我還是父帥,都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可現在,我們已別無選擇。”李心月決然道。
“是啊,別無選擇,能選擇的,終究還是父帥,罷了人算不如天算,這四個太監交給我,心月姑姑,你去救下父帥。”蕭凌塵懇切的說道。
李心月搖了搖頭,道:“世子,你滿身是傷,如何能擋下他們四人?”
蕭凌塵卻是笑了笑,道:“剛才不行,不過看了姑姑你使的那一劍,我就明白剛剛為什么打不過他們了。”
“為什么?”李心月十分不解。
“因為,我缺一把好劍!”蕭凌塵傲然一笑,扯去身上破爛不堪的軟甲,丟下斷成兩半的長弓,右手向天一舉,又一聲:“劍來!”
天啟城,大理寺府衙證物房中,一個被鎖上的木匣猛地震動起來。這間房中原本鎖著的都是與瑯琊王謀逆案相關的事務和記錄,因為瑯琊王一案舉國震動,所以房中加了數把大鎖,就連門窗也被鐵條牢牢釘死。可這木匣中的事物,卻沖破了匣子,穿破了墻壁,劃破長空,向著法場飛去。
片刻之間,一柄通體銀色、刻著火焰一般花紋的長劍來到了蕭凌塵的手中。蕭凌塵握住長劍,手舞一朵劍花,一股浩然之氣灌入全身,剎那間內息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