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的窺伺,帝心的猜忌,似乎都被隔絕在攝政王府那高墻之外。當第一縷晨曦穿透雕花窗欞,灑滿寢殿時,這里只有歲月靜好的安寧。
【晨起梳妝,青絲綰情】
蘇悅醒來時,身側已是空的,殘留著慕容云澈特有的、如同雪后松針般清冽的氣息。她甫一睜眼,便看到那人正坐在床沿,手中拿著一把溫潤的玉梳,目光柔和地看著她。
“醒了?”他聲音低沉,帶著晨起時特有的微啞。
蘇悅揉了揉眼,慵懶地撐起身子,墨緞般的長發流瀉滿肩:“今日不需早朝?”
“告假一日。”慕容云澈答得簡單,大手已輕輕攏起她的一綹發絲,玉梳順著那光滑的紋理緩緩而下,動作有些生澀,卻異常專注認真。他乃堂堂攝政王,執劍定乾坤的手,此刻卻甘愿為她梳理這三千煩惱絲。
蘇悅微微一怔,隨即唇角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安心地靠回他身前,任由他侍弄。玉梳劃過頭皮,帶來細微的酥麻感,空氣中彌漫著靜謐的暖意。
“記得剛成婚時,你笨手笨腳,險些將我頭發扯痛。”蘇悅閉著眼,輕聲揶揄。
慕容云澈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紅,手下動作放得更輕:“熟能生巧。”頓了頓,又低聲道,“你的發,很美。”
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是最簡單的陳述,卻比任何情話都更動人心弦。蘇悅心中暖流淌過,仿佛窗外初升的朝陽,將整個心房都照得透亮。他們之間,早已無需太多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足以慰藉彼此在朝堂江湖中疲憊的心。
【庭前演武,歲月靜好】
用過早膳,一家三口信步來到庭院。慕容宸今日不用去書房,正拿著小木劍,在晨光下像模像樣地比劃著,口中還念念有詞,似乎在復述前日父王教導的要訣。
慕容云澈與蘇悅并肩立于廊下,看著兒子認真的小模樣。
“你看他這一式‘星垂平野’,手腕力道還是稍欠三分。”慕容云澈目光如炬,精準點評。
蘇悅卻笑著搖頭:“我倒覺得,靈動有余便是好。他才九歲,莫要太過嚴苛。”她說著,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彈,一縷極細的月華之力無聲溢出,拂過庭角一株有些蔫搭的蘭花。那蘭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挺立起來,葉片重新變得潤澤碧綠。
慕容云澈將妻子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揚。他忽地起了興致,并指如劍,凌空一點,一縷凝練的赤陽真力隔空渡入那蘭花根部的土壤。霎時間,那蘭花不僅精神煥發,更在頂端迅速結出一個飽滿的花苞,在晨曦中顫巍巍地綻放開來,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幽香。
慕容宸被那突如其來的花香吸引,停下動作,好奇地望過來,看到父母相視而笑的畫面,也咧開嘴,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毫無陰霾的笑容。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庭前花開,稚子無憂。這一刻,沒有混沌星云體,沒有攝政王與王妃,只有相愛的夫妻與他們珍視的孩子。
【午后弈棋,心照不宣】
午后,書房內熏香裊裊。慕容云澈與蘇悅對坐弈棋。黑白子錯落于棋盤之上,看似平和,內里卻暗藏機鋒。
蘇悅執白,落子輕靈,布局深遠,常于不經意間設下陷阱,如同她的月華造化術,于無聲處蘊驚雷。慕容云澈執黑,棋風大開大合,攻勢凌厲,往往以力破巧,恰似他的赤陽歸墟勁,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