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瑄也被紀景之的容貌給鎮住了。
他自認,這世上,也就曲吟風長得與他不相伯仲,但他們相識十多年,早已習慣他的容貌。
紀景之這張臉,饒是凌少瑄這種性格,也不得不承認,比他更勝一籌。
雖說笑起來時,看著有些稚氣,但可能更吸引桑晚晚。
凌少瑄這么一想,不管不顧轉頭看去。
桑晚晚早已看完紀景之的身份,垂下頭。
凌少瑄見她沒有過多關注紀景之的長相,瞬間舒服了,連帶著看笑著迎過來的紀景之也順眼了些。
“終于等到你們來了!”
紀景之走到曲吟風面前,熱情笑著,抓起曲吟風的手,來回搖晃,像撒嬌,又像久別重逢的激動,“吟風!”
曲吟風怔忪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笑意,余光掃過桑晚晚,她已躬身垂首站在容拾柒身后。
曲吟風松口氣,內心升騰出隱秘的開懷,只要她不是一直盯著紀景之看就行。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要求越降越低。
從不需要桑晚晚搭理他到桑晚晚別看他就行……
桑晚晚余光看著紀景之走過來那幾步,有些疑惑。
從第一次見面,再到這一次見面,紀景之判若兩人。
演技好到,毫無痕跡,好像他原本就是這樣。
“吟風!還好你們來了!”紀景之完全不管曲吟風什么態度,朝好奇看來的凌少瑄遞了個友好微笑。
又開始晃曲吟風的手,“你們來了就好,你們再不來,我恐怕要步行前往星朗山莊了。”
曲吟風回過神來,依然溫和笑著,“怎會?啟國不是有使臣在這里等待各國皇子,會有人安置好一切啊。”
“啊,可他們哪里懂我的喜好?哪里明白我的要求?我說我要沒有一絲雜毛的雪白馬兒,說沒有。我一個皇子,要一架金絲楠木的馬車,過分嗎?也說沒有!”
凌少瑄聽得挑眉,燦爛笑起來,搭腔,“我不太懂馬車,倒是聽說金絲楠木特別適合做棺槨。”
曲吟風瞪了他一眼,他笑的微瞇眼,轉過頭去。
紀景之一點不在意,反而若有所思,點點頭,“原來如此,那我讓他們貼上金箔,是不是就不像棺槨了?”
曲吟風許久未曾見過紀景之。
記憶中那赤紅雙目,哪怕癲狂成那樣的男孩,依然可以頭腦清晰說出所有細節。
怎會變成如今這般?
紀景之一點不在意曲吟風的沉默,仿佛一個人就能演一臺大戲,視線掃到了容拾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