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凝固。
顧允執一身黑衣,讓劫后余生的百姓們,懼怕又是新一輪襲擊。
三三兩兩,偷偷摸摸,沿著陰暗處朝遠處奔逃。
人越來越少,只余下與容拾柒一起蹲在攤車后的老者、正陽。
站著的幾位,和一地尸體。
桑晚晚看著顧允執臉上復雜表情,仿若老婆將老公捉奸在場,心痛、震驚、憤怒、不敢相信。
她依然抱著曲吟風沒放手,沒有絲毫心緒愧疚。
那表情鎮定自若,好像顧允執認錯了人。
曲吟風有點心虛,想收回手,察覺到桑晚晚絲毫不在意,心中喜悅充盈,甚至有些膨脹了。
從眼神躲避到微微昂頭去看顧允執。
顧允執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緊松開,松開攥緊,怔怔站在原地,不言不語,只看著桑晚晚。
眼底沒有其他人,只有她。
他們在一起,他好像永遠是等待被愛的那個,等待著她施舍的那一位。
表面看上去他強勢,掌控主導。
實際上,桑晚晚將他拿捏的徹徹底底。
顧允執知道自己喜歡上一個太監后,掙扎過,越掙扎越痛苦越沉淪,終究淪陷。
他也清楚,回到啟國,他們只能成為陌生人。
他一遍遍提醒自己,到達啟國前盡情感受這份愛,等回了啟國,便用力忘記。
此刻,看著桑晚晚抱著曲吟風,哪怕看見他了,也不松手。
顧允執心痛到腿在發軟,想跪下,眼眶酸澀到眼前有些模糊了。
可他心底莫名覺得,他不能輸。
唯一的場外觀眾·凌少瑄,看出點端倪來了。
不對勁啊。
曲吟風這個家伙,習慣笑的像只小白兔,特別溫和親切,人人都喜歡。
他從來不會露出類似于挑釁的笑容。
黑發、露出雙眸,摟著男人不放。
而他面前這個黑衣男人,看上去搖搖欲墜,很傷心啊?
凌少瑄笑容燦爛起來。
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