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長,又很短。
一遍遍,一次次,短暫沉默,之后稍長。
兩人甚少交流,幾個字,幾句對話后,又是新一輪。
窸窸窣窣,黑暗中,衣物摩擦過皮膚傳來的聲響,足以令人浮想聯翩。
桑晚晚忙著沖擊異能二級。
顧允執忙著發泄這二十多日內心深處所有積攢。
容拾柒強迫自己獨自入睡,半夜醒來,輾轉反復,壓不住為桑晚晚跳動的心,走到了隔壁房門口。
依然有熟悉的動靜。
只是比起上次更低聲些。
可夜很靜,三樓只有容拾柒和桑晚晚。
他靜靜站在門口,頭抵著房門,輕輕呼喚,“桑桑。”
聲音小到,無需風,出口便散。
除了他,誰也聽不到。
就連他,也只有心才能聽到這聲依賴和思念。
還有隱隱藏著的破碎。
屋頂上,曲吟風從趴著看,到盤腿坐著,聽著從瓦片縫隙透出的聲響。
仰頭看著天,時而歪頭,時而淡笑,修長指尖撫著額邊白紗。
無人知,他在想什么。
屋內鬧到天明,驛站從偶有聲響到漸漸熱鬧起來,容拾柒垂頭,背影空寂,緩步回屋。
曲吟風坐等顧允執累到睡去,而桑晚晚坐在床角不知做什么,才縱身一躍。
身體輕盈跳下了屋頂。
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事實證明,兩人都吃藥,刺激太大,顧允執拼了命用次數證明他行。
絕對行。
這二十多日,他什么也沒干,除了琢磨桑晚晚,真沒做其他事。
他沒虛。
他一次次證明自己,一次次倒下,最后累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