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迷蒙。
銀針般,簌簌往下飄,濕了青石磚面。
飄著,灑著,漸漸匯流成細小水流,將血跡沖刷成一絲絲血痕。
血痕再被飛舞細雨絲砸的七零八落。
再沒了痕跡。
桑晚晚其實很嫌棄這四具尸體,不想丟空間里。
但附近真沒什么枯井、池塘。
只有路與宮墻。
總不能扛起來,往宮墻那邊扔。
時間緊迫,她把冷宮三具裹起來的尸體,在空間擺個三角形。
再把四具新鮮尸體填充進去。
容拾柒全程安靜,略顯緊張,不斷來回張望。
等待桑晚晚把尸體收起來,匕首用細雨沖刷干凈,轉過頭。
他余光瞅見,兜著雙手,站在原地,垂眸不動了。
好似剛才什么都沒做過。
桑晚晚雙眸閃著微光,看他的頭頂。
朝左箭頭微微泛紅。
西邊會有血光之災。
紅色不是很深,說明災難不強。
但他們從這邊前往宮門口,要從西邊那條路走。
桑晚晚來回張望。
桑晚十四歲那年,第一次托菊,終于明白了哥哥為何任由貴人殺了全家,獨獨帶走她。
也是那一年,哪怕內心懼怕。
她依然想逃。
這個皇宮,她趁著夜深人靜,探過無數遍。
比誰都熟悉。
不走西邊,要繞路。
桑晚晚判斷大概方向,上前替容拾柒戴好兜帽,“出宮門前,不論遇見誰,我們都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