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帝王直接起身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也蓋在崔韶儀的身上。大氅蓋下的時候,蕭玄澤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怎的手這樣涼?”
崔韶儀大驚,想甩開又怕大不敬,輕聲道:“臣女出生時有些不足,從此就害怕寒涼之物了。”
蕭玄澤察覺到她的不自然,又放開她的手,默默坐了回去。
崔韶儀身上的披風很有些重量,隨著暖意傳來的還有蕭玄澤身上幽幽沉水香的味道。
她的臉頰有些發燙,卻還是笑著問道:“陛下這次穿的還是由宮中繡娘繡了半月的珍品嗎?是否有些太珍貴了?”
蕭玄澤白了她一眼道:“是衣服重要還是人重要?你若是凍病了孤還要叫李妁來給你看病,那也太不劃算了。”
李妁就是上次來為大夫人看診的李大夫,身為大夫,名字也取了從前那位傳奇醫女義妁的字。
崔韶儀紅了臉,心里面突然有了一種很奇特的緊縮的感覺。
蕭玄澤看她緊緊縮在衣服里不敢吭聲,竟然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往溫暖的屋里走去。
崔韶儀一驚就要掙扎:“陛下!您這是干什么!”
隔著厚厚的衣物,崔韶儀的頭頂傳來男子沉沉的聲音:“別動了,孤可不想摔了你。”
這里離進屋還有點距離,蕭玄澤攔腰抱著她,雖然隔了很厚的衣物,她也能感受到身邊人滾燙的溫度。一路有點顛簸,她不由得只能抓住旁邊人腰間的衣服。
好不容易進了屋,蕭玄澤將熟透了的崔韶儀放在榻上,就看見她瞪眼瞧著自己。
蕭玄澤笑著道:“你快把孤的衣服扯下來了。”
崔韶儀硬著頭皮沒好氣地道:“還不是陛下太突然了,臣女這才嚇到了。”
又聽見蕭玄澤打趣道:“你熏的什么香,等孤回去也要讓宮里制點出來。”
見他一直不說正事,崔韶儀咬牙切齒道:“陛、下、您到底今夜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臣女?”
蕭玄澤知道再逗下去眼前這女子就真要著急了,于是也坐了下來,靠著那近似軟枕懶洋洋道:“你不是過兩日要及笄么?孤來給你送件禮物。”
崔韶儀不解地道:“宮中的賞賜前幾日就已到了,陛下這是?”
蕭玄澤沒好氣地道:“宮中庫房里出來的東西,能和孤的私庫比么?”他又掃了一眼崔韶儀手腕上那對鐲子,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而后他便從身后拿出來一個有著精致雕花的小匣子,又道:“你看看,喜歡嗎?”
崔韶儀鄭重其事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陛下,這……”那匣子里裝著一支海棠蝴蝶鎏金簪,翅膀是金累絲的材質,正隨著崔韶儀的動作微微顫動著。
普通人可能看不出來,但崔韶儀這樣大家出身的卻一眼就看出來鑲嵌在簪子上的那幾顆寶石質地不俗,一看便是十分貴重的寶物。
“陛下,這太貴重了,臣女……”崔韶儀低頭細看,一縷青絲落了下來,她手指輕輕拂過那只蝴蝶,正打算推辭。
蕭玄澤的指尖在她沒注意到的地方幾乎要碰到她的發絲,他有些想為她別起那縷不聽話的發絲,卻還是收回了手,打斷了她的話道:“孤私庫里的,給你你就收著。孤聽別人說,女子及笄都要送簪子的。咳咳、你既是孤未來的皇后,孤自然也要送一支給你。”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蕭玄澤心虛地咳了一下。等崔韶儀悄悄看他的時候,還疑似看見了耳朵尖上的一點緋紅。
當然后來蕭玄澤也知道,蕭成玨沒說完的話里還有后半句,發簪不只是送給女子,更是送給自己的心上人的。等蕭玄澤知道要去找蕭成玨算賬的時候,他已經跑出去好遠好遠了。
崔韶儀推辭不過,面上揚起笑容道:“那臣女便多謝陛下了。”
蕭玄澤感受到崔韶儀在打量自己,惱羞成怒道:“禮物到了,孤就先回去了。”說完他還把手伸向崔韶儀,后者則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