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崔華漪平日聽到的風言風語確實不少,起先是真的像針刺在心里一樣難受,但后來經歷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但事情在她與崔韶儀交好后得到了轉機,先是自己在家中有了真心實意愛護自己的人,連帶著連生活起居的待遇都好了起來。
有這么多暖心的事,崔華漪漸漸也就不在乎出身那點子事了。她也想通了,出身并不能決定一個人,才情和修養卻是一個人實實在在表現出來的。
就在尷尬氣氛彌漫的時候,紀舒羽開口了:“是的,我出門就是代表著東昌伯府,既然三妹妹說東昌伯府小家子做派,那姐姐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崔韶儀聽見這句話,看向紀舒羽的眼神中流露出來一絲贊賞,口齒伶俐不落下風,說話也不卑不亢的。
紀舒敏臉都氣白了,正準備和紀舒羽吵一架,門外的摘星卻突然走進來。
“小姐,院子外來了個侍衛打扮的,說是來給小姐送賀禮。”
崔華漪一怔,卻想不到是什么人:“可說了是誰家的嗎?”
外面沒了動靜,過了好久才聽摘星猶豫道:“那人放下東西就走了,只說是他家公子送的。小姐,我給您拿進來?”
崔華漪讓摘星把東西拿了進來,卻只是一個小盒子,用彩紙包了,一點和那人身份相關的信息都沒留下來。
崔華漪猶豫片刻,選擇了先不打開,讓摘星先把東西收起來。
崔韶儀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似乎也不是完全陌生的樣子,心中便有數了。
剛剛尷尬的事誰都沒再提起,后面又陸陸續續來了些貴女,大家也波瀾不驚地為崔華漪慶完了生。
下午當然就是玩京中最時興的葉子戲了,崔韶儀對那個提不起興趣,于是選擇自己一個人到瓊華院后面的小花園走走,卻遇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人。
“紀二小姐,你怎么也在這里?”崔韶儀笑著問道。
紀舒羽看了她一眼,垂眸淡淡道:“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還望崔小姐別見怪。”
崔韶儀想了想又道:“我素日也不愛去人太多的地方,更喜歡自己待著,沒想到紀小姐也是如此。”
紀舒羽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既如此,舒羽便不打擾崔小姐了,我去其他地方好了。”
還不等崔韶儀挽留,她轉身便走,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崔韶儀。
當真是個奇怪的人,像是刻意與所有人拉開關系一般。崔韶儀雖然喜靜,但向來待人接物是都是極為熱情的。承了她的情,對方往往也是與崔韶儀相談甚歡的,這樣冷淡的人崔韶儀還是第一次見。
猶豫了一下,崔韶儀輕聲喚道:“越歡。”
墻角處立刻拐進來一個人,正是喜歡在暗處保護崔韶儀的越歡。
自從上次廟會崔韶儀差點遇險,越歡送她回府以后就消失了兩天,再出現的時候一瘸一拐身上好幾處淤青,給崔韶儀嚇得不行。但越歡自己說是受了一些“臨時訓練”才這樣,崔韶儀才沒有再追問。
只是自那以后,越歡說什么都不肯離開崔韶儀五米遠,有些場合她不便露面,也會選擇躲在暗處。總之她就一直藏在崔韶儀隨時能找到她的地方。
越歡恭敬道:“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