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宋小冬幾人依然去看著吳順子。
陸明桂卻到了村子最西頭。
這家人姓張,是做吹鼓手的,世代的樂戶,屬賤籍。
因此與村里人隔了一些距離,房屋看上去更加破敗,此刻院門緊閉,從里面?zhèn)鱽韼捉z聲響。
“老張頭,可在家?”
陸明桂敲了敲門,問了一聲。
很快就有人開了門,是老張頭的兒子張樹根。
就算是兩家平素不往來,但村里人都認識。
張樹根和他爹老張頭一樣,見人就習(xí)慣性揚起笑臉,偏偏又是樂戶,多數(shù)去的都是白事。
因此這笑臉頗有幾分難看。
陸明桂也不在意,直接問道:“樹根,你爹呢?”
老張頭正在院里擦嗩吶呢,聞言連忙迎了過來:“您來了?可是為了大河的事?”
村里人的婚喪嫁娶,只要不是窮的揭不開鍋,都要請張家去做吹鼓手。
所以老張頭還以為陸明桂是為了宋大河的喪事。
陸明桂搖搖頭,大河的喪事遲遲未辦,主要是怕辦了喪事,讓沈菊葉觸景生情傷了身子。
她想著,等到菊葉生了孩子,出了月子,便去給大河立一個衣冠冢。
今天她來張家,卻是為了鬧大吳順子的事。
只抓奸算什么?
她要鬧得吳家雞犬不寧,鬧的這樁丑事人盡皆知。
這樣才能永絕后患,讓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是吳順子對不起宋小秋,她家小秋好得很。
也省的今后時間久了,吳家人倒打一耙,將一切都推到小秋頭上。
就算是旁人提起此事,也記得吳家才是該千夫所指的!
“老張頭,我來,是請你明日午后,去鎮(zhèn)子上幫忙撐個場面,好好吹一場。”
老張頭不明所以,不是為了宋大河的喪事?
可他也沒聽說誰家還有喪事的。
張樹根就問道:“嬸子,還請您說清楚些。”
“鎮(zhèn)子上?誰家的事?棺木停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