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輝攥著發燙的手機,剛沖出便利店就撞進一片人流里。晚高峰的商業街擠滿了下班的年輕人,有人舉著手機刷著莉莉婭的熱搜,討論聲像潮水似的往他耳朵里灌——“聽說平臺要永久封她號了!”“活該!連用戶手機都劫持,也太惡心了!”
他縮著肩膀往街角躲,社恐的本能讓他想立刻逃離這熱鬧的場面,可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震,是阿雅發來的新消息:“我知道是你幫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直播時說的‘真實’,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謝輝盯著屏幕,手指在輸入框上懸了半天,最后只敢回了個“嗯”,就趕緊把手機調成靜音。混沌魔瞳還在吸收【網紅人氣系統】潰散的能量,瞳仁里閃過一絲微光,他能清晰感覺到,“看破系統偽裝”的能力又強了些——現在哪怕不用刻意催動,也能隱約察覺到周圍人手機里是否藏著系統相關的能量波動。
正準備啟動魔瞳尋找下一個目標,手機突然又響了,這次是直播平臺的推送:“阿雅開啟直播,標題‘不化妝,帶你逛真實的老街’”。謝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進去。
直播間里人不多,只有幾百個觀眾,彈幕稀稀拉拉的。阿雅沒開濾鏡,素著一張臉,額前碎發有些凌亂,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正站在一條滿是老店鋪的巷口。“大家好,”她對著鏡頭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今天不推薦產品,就想帶你們看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這里的糖水鋪、裁縫店,都是真真實實的生活。”
謝輝看著屏幕里的畫面,突然想起藍星南寧的老街——也是這樣窄窄的巷子,墻面上爬著青苔,糖水鋪飄著紅糖的甜香。正看得入神,彈幕里突然冒出來幾條不和諧的評論:“沒濾鏡好丑啊,趕緊關了吧”“是不是蹭莉莉婭的熱度?真會裝”。
不用魔瞳看,謝輝也知道這是莉莉婭殘留的水軍在搗亂。他皺了皺眉,剛想切到論壇提醒大家,就看見阿雅對著鏡頭認真地說:“我知道有人覺得我不好看,也有人覺得我在蹭熱度,但我想說,真實的樣子就是這樣——會有黑眼圈,會因為緊張說錯話,會喜歡這條滿是煙火氣的老街。”
她一邊說,一邊走進巷口的糖水鋪,對著鏡頭展示老板煮糖水的過程:“張叔做了三十年糖水,他的紅豆沙要熬三個小時,不用糖精,就是靠紅豆本身的甜。”鏡頭里,穿著圍裙的老板笑著擺手,鍋里的紅豆沙冒著熱氣,橙紅色的湯汁看起來格外誘人。
彈幕漸漸變了風向:“這糖水看起來好好吃!求地址!”“阿雅好真實啊,比那些裝模作樣的網紅強多了”“原來老街這么有意思,我周末也想去逛逛”。謝輝看著屏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手指在彈幕框里敲了句“糖水看起來好甜”,想了想又刪掉,改成了一個“甜”的表情。
就在這時,巷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阿雅的鏡頭晃了晃,謝輝看見幾個穿著黑衣的人站在巷口,為首的正是莉莉婭的助理。“阿雅!你給我出來!”助理對著鏡頭大喊,“莉莉婭姐都被你逼成這樣了,你還敢直播?趕緊關了!”
直播間的觀眾瞬間炸了:“這是干什么?想鬧事嗎?”“莉莉婭都涼了,還有臉來找人麻煩?”“阿雅快跑!別跟他們糾纏!”
阿雅臉色白了白,但還是握緊了手機,對著鏡頭說:“我沒逼她,是她自己靠濾鏡和水軍騙粉,現在出了問題,為什么要怪我?”
“還敢嘴硬!”助理說著就要沖過來搶手機,旁邊的幾個黑衣人也跟著往前湊。謝輝看著屏幕,心里一緊,社恐的緊張感瞬間被擔心壓了下去——他知道阿雅只是個普通主播,根本打不過這些人。
他剛想啟動魔瞳穿越過去,突然看見鏡頭里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自己剛才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賣烤紅薯的大爺。大爺手里拿著烤紅薯的鐵鏟,擋在阿雅面前:“你們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小姑娘?”
“關你屁事!”助理推了大爺一把,大爺踉蹌了一下,手里的鐵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這一下徹底激怒了巷子里的人,糖水鋪的老板、裁縫店的阿姨,還有幾個路過的居民,都圍了過來:“你們太過分了!”“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了?”“趕緊走!不然我們報警了!”
黑衣人被圍在中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助理還想硬撐,掏出手機說:“你們別逼我!我現在就叫人!”可他劃了半天屏幕,也沒撥通電話——謝輝在剛才的混亂中,悄悄用魔瞳干擾了他的手機信號,讓他連基站都連不上。
“叫啊!怎么不叫了?”巷子里的人紛紛起哄。助理看著周圍憤怒的目光,終于慫了,帶著黑衣人灰溜溜地跑了。阿雅松了口氣,對著周圍的人鞠躬:“謝謝大家,麻煩你們了。”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沸騰了:“太解氣了!惡人有惡報!”“老街的人都好熱心啊,愛了愛了”“阿雅趕緊報警!別讓他們再來搗亂!”阿雅點了點頭,對著鏡頭說:“我已經報警了,謝謝大家的關心。其實我做直播,就是想讓大家看到真實的生活,真實的自己,現在有你們支持,我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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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輝看著屏幕里阿雅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他正想退出直播間,突然看見阿雅對著鏡頭說:“對了,還有一位‘怕生的路人甲’朋友,雖然你不肯承認,但我知道是你幫我破解了水軍IP,還提醒大家注意設備劫持。謝謝你,不管你是誰,都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份‘真實’。”
謝輝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手機差點從手里滑下去。他趕緊退出直播間,心臟跳得像要蹦出來——社恐的他最怕被人當眾“點名”,哪怕只是在網上,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在這時,混沌魔瞳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不是新系統的預警,而是【網紅人氣系統】最后的能量徹底潰散,被魔瞳完全吸收。謝輝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空間儲物”能力又提升了,從之前的20立方米擴容到了25立方米,而且還多了個新功能——能短暫儲存“能量波動”,比如剛才干擾助理手機信號的那種微弱能量,現在可以提前儲存起來,需要的時候直接釋放。
“終于徹底解決了。”謝輝松了口氣,正準備啟動魔瞳尋找下一個系統目標,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他:“小伙子,等一下!”
他回頭一看,是剛才在直播間里出現的那個賣烤紅薯的大爺。大爺手里拿著一個烤紅薯,笑著走過來:“剛才看你在便利店門口看直播,是不是擔心那個小姑娘?這個紅薯給你,剛烤好的,甜得很。”
謝輝愣了一下,趕緊擺手:“不、不用了,謝謝大爺。”
“拿著吧!”大爺把紅薯塞到他手里,“我剛才在直播間看見你發的‘甜’的表情了,你也是個心善的孩子。現在像你這樣不圖名不圖利幫人的,不多了。”
謝輝攥著熱乎乎的烤紅薯,心里暖暖的,社恐的緊張感少了些。他低著頭,小聲說:“我、我只是做了該做的。”
“好!好!”大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要是再來這條街,記得來我這吃烤紅薯,免費!”說完就笑著走了。
謝輝看著大爺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烤紅薯,忍不住咬了一口——真的很甜,像極了剛才阿雅直播間里的紅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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