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儲物里的古籍散發出淡淡的油墨香。沒等他喘口氣,瞳仁深處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霓虹光,緊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數據流瘋狂涌動——新的系統目標出現了。
“又是平行世界?”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社恐的本能讓他下意識想躲回出租屋,但魔瞳傳來的牽引感越來越強烈,夾雜著一種令人不適的虛假甜膩氣息。他閉上眼,萬界坐標在腦海中飛速鎖定,最終定格在一個流量至上的都市世界。
再次睜眼時,謝輝已經站在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口。巨型LED屏幕上正播放著頂流主播莉莉婭的直播畫面,女人妝容精致得如同瓷娃娃,對著鏡頭笑得眉眼彎彎,聲音甜得發齁:“寶寶們,今天給大家安利的這款素顏霜,我可是用了就離不開啦,無濾鏡無美顏,純純原生好皮膚哦~”
謝輝的混沌魔瞳自動運轉,眼前的畫面瞬間變了模樣。屏幕里的莉莉婭臉上覆蓋著一層半透明的能量濾鏡,毛孔被強行抹平,膚色被調整到完美參數,就連眼角的細紋都被系統能量強行“熨平”。魔瞳清晰地顯示出她的真實狀態——膚色暗沉不均,眼角有明顯的細紋,甚至因為長期熬夜直播,眼下還掛著淡淡的黑眼圈。
“【網紅人氣系統】,能力:完美濾鏡、人氣數據造假、水軍操控。”魔瞳直接看破了系統核心信息,“宿主莉莉婭,當前人氣值1286萬,其中真實粉絲占比不足5%,剩余均為系統生成的虛擬人氣和雇傭水軍。”
就在這時,旁邊一家奶茶店的電視正在播放娛樂新聞,畫面突然切到另一位主播的采訪片段。那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孩,穿著簡單的白T恤,眼神干凈卻帶著一絲落寞,正是原配角小主播阿雅。
“對于莉莉婭小姐指出你抄襲她的直播創意,你有什么想說的?”記者的問題尖銳直接。
阿雅攥緊了手里的奶茶杯,指尖泛白,聲音有些發顫卻很堅定:“我沒有抄襲,那些都是我自己真實經歷的分享,而且我開始做這類內容的時間比她早……”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助理就匆匆打斷她,低聲說了句“別亂說話”,然后對著鏡頭賠笑:“誤會,都是誤會,阿雅剛入行不懂事,以后會多向莉莉婭前輩學習的。”
新聞畫面很快切回莉莉婭的直播,她正拿著一款口紅,對著鏡頭抱怨:“有些小主播真的很討厭呢,明明自己沒能力,還喜歡抄別人的創意,幸好我的寶寶們都火眼金睛,不會被這種人騙~”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被刷屏,密密麻麻的“支持莉莉婭”“抵制抄襲狗”飄過,甚至還有人刷起了阿雅的個人信息,帶著不堪入目的辱罵。謝輝的魔瞳掃過彈幕,發現其中超過七成都是系統自動生成的水軍評論,剩下的則是被帶節奏的普通網友。
“真實粉絲占比不足5%,卻能掀起這么大的輿論風波。”謝輝低聲嘀咕,社恐的他最怕這種人多嘴雜的場面,但看著新聞里阿雅委屈卻倔強的眼神,他又想起了那些被系統宿主欺壓的原配角——耿直的林楓、被污蔑的陳明、堅守傳統的蘇師傅……一股莫名的正義感涌上心頭。
他轉身走進奶茶店,點了一杯無糖冰美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剛拿出手機下載直播平臺,就看到莉莉婭的直播畫面突然切換,她帶著一群助理走進了一家網紅餐廳,正好就是謝輝所在的這家。
“寶寶們,帶大家打卡我私藏的寶藏餐廳,這家的菜真的超好吃,而且環境也特別出片~”莉莉婭對著鏡頭揮手,系統生成的完美濾鏡自動覆蓋了整個餐廳,原本普通的裝修被渲染得如同網紅打卡圣地,就連桌上的餐具都顯得格外精致。
謝輝的魔瞳再次運轉,這次他看得更仔細了。系統的完美濾鏡不僅能美化宿主和環境,還能扭曲觀眾的視覺認知,讓普通的食物看起來色香味俱全。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一個關鍵BUG:系統的濾鏡能量雖然強大,但對非宿主主動展示的“意外畫面”控制力會大幅下降,而且一旦同時處理多個高速移動的物體,濾鏡就會出現短暫的卡頓和破綻。
莉莉婭一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排場極大,服務員忙前忙后,她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顧著對著鏡頭撒嬌賣萌:“這個牛排真的超嫩,寶寶們看,汁水都要溢出來啦~”她用叉子叉起一小塊牛排,系統濾鏡立刻重點渲染,牛排的色澤變得誘人無比。
謝輝順著魔瞳的指引,看向餐廳角落的一個小隔間。阿雅正坐在那里,面前擺著一份簡單的意面,她沒有直播,只是低頭默默吃飯,肩膀微微垮著,看起來心情很不好。顯然,她是來這里找素材的,卻沒想到遇到了莉莉婭。
莉莉婭很快也發現了阿雅,眼睛里閃過一絲輕蔑,對著鏡頭故意提高了聲音:“哎呀,這里居然還有熟人呢,真巧呀~”她示意助理把鏡頭轉向阿雅,“阿雅妹妹也來這里吃飯呀?怎么不直播呢,是不是怕沒有濾鏡加持,粉絲們會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