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的掌聲還沒完全散去,謝輝攥著剛到手的冠軍證書,手心的汗已經把證書封面浸濕了大半。老教授拍著他的肩膀叮囑“年輕人要多站在臺前”,可他滿腦子都是李陽發的微信——趙虎要找他算賬。社恐的本能讓他想趕緊溜回宿舍躲起來,可剛走到后臺門口,就被一道黑影堵住了去路。
“跑什么?拿了冠軍就想裝慫?”趙虎的聲音像悶雷,震得謝輝耳膜發疼。他今天沒穿運動背心,換了件黑色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只露出下巴上的胡茬,手里還拎著個籃球,指節因為用力攥著球皮而泛白。身后跟著兩個籃球隊的隊友,一左一右把后臺通道堵得嚴嚴實實,連保潔阿姨的清潔車都過不去。
謝輝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懷里的證書差點掉在地上。魔瞳自動亮起,眼前彈出提示【檢測到戰神系統宿主趙虎,當前情緒值:暴怒,觸發臨時任務“找回場子”,任務要求:在全校師生面前擊敗謝輝,獎勵:戰力+10,解鎖技能“戰神怒吼”】。下面還掛著一行小字【系統提示:宿主可利用籃球場公開約戰,激發對方社恐弱點,提高勝率】。
“我、我沒裝慫。”謝輝把證書往懷里緊了緊,聲音有點發顫,但還是硬著頭皮反駁,“上次是你先插隊,還、還想動手打人。”
“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趙虎往前逼近一步,籃球在地上拍得“砰砰”響,震得地面都跟著顫,“你用泡面砸我臉,還讓我在隊友面前丟了面子,這筆賬怎么算?”他身后的隊友也跟著起哄:“虎哥可是校隊主力,敢惹他,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謝輝皺了皺眉,社恐讓他討厭這種被圍觀的場面,但魔瞳的提示讓他心里有了數——趙虎的系統任務需要“公開約戰”,要是自己不接,對方肯定會用更麻煩的方式糾纏。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想起之前在末世對付喪尸王時的勇氣,挺直腰板說:“那你想怎么樣?《孫子兵法》里說‘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打架解決不了問題。”
趙虎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軟乎乎的男生會跟他講兵法,反應過來后嗤笑一聲:“少跟我拽文!我告訴你,在這學校里,拳頭硬才是硬道理!”他把籃球往地上一扔,籃球彈起來正好砸在謝輝腳邊,“后天下午四點,學校籃球場,咱們來一場‘一對一’。你贏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我贏了,你就得在全校面前給我道歉,還要把演講比賽的獎金給我!”
“虎哥牛逼!”身后的隊友立刻歡呼起來,還故意撞了謝輝一下,差點把他撞倒。謝輝穩住身形,看著趙虎眼里的挑釁,心里盤算著——魔瞳能預判對方的動作,還有時間回溯當底牌,未必沒有勝算。而且要是能在公開場合打敗趙虎,說不定還能震懾其他系統宿主,省得以后總被糾纏。
“好,我跟你比。”謝輝點了點頭,聲音雖然還是有點抖,但眼神很堅定。
趙虎顯然沒料到他會這么痛快答應,愣了一下才囂張地笑起來:“算你有種!到時候可別嚇得哭鼻子!”說完,他帶著隊友揚長而去,路過保潔阿姨身邊時,還故意撞了一下清潔車,桶里的肥皂水灑了一地。
“這小伙子也太橫了!”保潔阿姨氣得直跺腳,“謝輝同學,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愣頭青,上次還跟食堂師傅搶雞腿呢!”
謝輝蹲下來幫阿姨擦地上的肥皂水,忍不住笑了——原來這趙虎不僅霸道,還挺幼稚。正擦著,手機又震了一下,是李陽發來的消息:“臥槽!你真答應跟趙虎比籃球了?他可是校隊的,去年還拿過全市大學生籃球賽的得分王!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幫你找體育系的學長求情!”
謝輝回復:“沒事,我試試。”剛發出去,就看到微信列表里彈出一個陌生好友申請,備注是“蘇晴”。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通過了申請,對方很快發來消息:“謝輝,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趙虎的籃球很厲害,你要是想贏,我可以幫你打聽他的弱點——我之前跟他合作過校園活動,知道他打球的時候容易急眼。”
謝輝看著消息,心里有點意外,回復:“謝謝你。”
“不用謝,是我欠你的。”蘇晴很快又發來一條,“他的左腿膝蓋以前受過傷,不能長時間彎曲,你可以多攻他的左側。還有,他最討厭別人在比賽里耍‘小聰明’,你要是用點戰術,他肯定會暴躁。”
謝輝把這些信息記在心里,對蘇晴多了點改觀——看來失去系統后,她也不是那么討厭。
接下來的兩天,謝輝開始臨時抱佛腳練籃球。他找李陽借了個籃球,每天早上五點就去操場練運球,可社恐的本能讓他一看到有人來就趕緊躲起來,練了兩天,連最基本的三步上籃都沒學會,還摔了好幾次,膝蓋上青一塊紫一塊。
“我說謝輝,你這哪是練籃球,你這是練摔跤啊!”李陽看著他膝蓋上的傷,忍不住吐槽,“要不我幫你找體育系的學長指導指導?他們肯定有辦法幫你贏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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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輝搖了搖頭——他不想麻煩別人,而且魔瞳的預判能力,說不定比學長的指導更有用。他掏出手機,翻出蘇晴發來的信息,又打開魔瞳,對著籃球練習預判軌跡。很快,他就發現,只要集中精神,魔瞳能清晰地標出籃球的彈跳路線,甚至能預判出自己運球時會出錯的地方。
練到第三天下午,謝輝已經能熟練地運球繞著操場跑了,雖然還是不會三步上籃,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摔得滿地找牙。李陽看著他的進步,驚訝得合不攏嘴:“你這進步也太快了吧?難道你偷偷報了籃球班?”
謝輝笑了笑,沒說話——總不能告訴李陽自己有魔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