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電站的混凝土屋頂簌簌往下掉灰,謝輝盯著趙坤泛著血絲的眼睛,指尖暗金色紋路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剛才那一拳雖沒打碎系統手環,卻讓趙坤胸腔凹陷了一塊,此刻對方倚著斷裂的鋼筋掙扎,嘴角溢出的血沫里還混著碎骨渣,可那雙眼睛里的瘋狂卻越來越濃。
“拉我墊背?你也配?”謝輝聲音冷得像冰,腳下輕輕一錯,躲開身后撲來的喪尸——那喪尸的脖頸被系統能量扭曲成詭異的角度,腐爛的爪子幾乎擦著他的衣角劃過。魔瞳視界里,每只喪尸的行動軌跡都像慢動作般清晰,紅色的預判線在空氣中織成一張網,“你控制的這些東西,在我眼里跟沒頭蒼蠅沒區別。”
趙坤嘶吼著抬起手,銀色手環爆發出刺眼的紅光,原本撲向謝輝的十幾只喪尸突然調轉方向,瘋了似的撞向能源核心的金屬支架。藍色晶體被撞得嗡嗡作響,表面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周圍的電線迸射出藍色火花,整個發電站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趙坤笑得猙獰,“這顆能量晶一炸,整個基地都會被夷為平地,你和那些奴隸,還有外面的喪尸,全得給我陪葬!”
謝輝瞳孔一縮,魔瞳立刻給出預警:【能量晶爆炸倒計時:3分27秒,爆炸范圍覆蓋整個基地,建議立即撤離或摧毀系統核心】。他瞥了眼窗外,基地圍墻已經被喪尸潮沖開了一道缺口,幾只渾身覆蓋著骨甲的進化體正踩著普通喪尸的尸體往里沖,守衛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顯然已經撐不了多久。
“想同歸于盡?先問過我手里的‘規矩’。”謝輝突然往前沖了兩步,右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趙坤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腕。指尖觸到系統手環的瞬間,魔瞳的力量順著皮膚鉆進手環內部,暗金色的能量像毒蛇般纏繞住里面的系統核心——那是一顆米粒大小的黑色芯片,正瘋狂跳動著發出紅色電流。
“你干什么?!”趙坤感覺手腕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想要掙脫卻發現謝輝的手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我的系統……我的能量……”他眼睜睜看著手環上的紅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那些正在撞擊能源核心的喪尸突然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倒在地,喉嚨里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謝輝沒理會趙坤的掙扎,注意力全在魔瞳傳來的感知上。這末世系統的核心結構比之前的奪運系統復雜得多,里面不僅有控制喪尸的指令模塊,還有專門吸收人類生命力的能量回路——難怪基地里的人都面黃肌瘦,原來每天勞作產生的體力,有一半都被這系統偷偷抽走了。
“咔嚓”一聲脆響,系統手環的金屬外殼被魔瞳的力量捏碎,黑色芯片暴露在空氣中,還在不甘心地發出微弱的電流聲。謝輝手指微微用力,芯片瞬間被捏成粉末,隨風飄散。
趙坤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著自己的手腕:“沒了……我的系統沒了……”他之前靠系統強化的力量正在飛速流失,原本魁梧的身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手臂上的肌肉慢慢萎縮,很快就恢復成普通人的模樣。
謝輝沒工夫跟他廢話,轉身沖向能源核心。藍色晶體的裂痕已經擴大到整個表面,隨時都可能爆炸。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所有的系統能量,雙手按在晶體兩側,暗金色的光芒從掌心涌出,像一層保護膜般包裹住晶體。
“給我穩住!”謝輝咬著牙,額頭上滲出冷汗。魔瞳的空間儲物功能還沒完全解鎖,想要把這么大的晶體收進去并不容易。他能感覺到晶體里面狂暴的能量正在沖撞自己的保護膜,每一次沖擊都讓他的手臂發麻,經脈像要被撕裂般疼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前那兩個被謝輝救下的幸存者跑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人——都是剛才在宿舍區被奴役的幸存者,手里拿著扳手、鋼管之類的武器,臉上帶著既恐懼又憤怒的表情。
“小哥,我們來幫你!”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喊道,他之前是電力工程師,看到謝輝在穩住晶體,立刻明白過來,“大家搭把手,把旁邊的冷卻管接上!”
幸存者們立刻行動起來,有人去找水管,有人幫忙固定支架,雖然每個人都在發抖,但動作卻異常迅速。謝輝看了他們一眼,心中微微一動——這些人雖然被奴役了很久,但骨子里的勇氣并沒有消失,只是需要一個機會。
有了冷卻管的幫助,藍色晶體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表面的裂痕不再擴大。謝輝松了口氣,趁機調動魔瞳的空間儲物功能,暗金色光芒閃過,籃球大小的晶體瞬間消失在原地,被收進了50立方米的儲物空間里。
“搞定了!”謝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過身卻發現趙坤不見了。他心里咯噔一下,魔瞳立刻展開搜索,很快就在發電站后門的位置發現了對方的蹤跡——趙坤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手里還拿著一把從守衛那里搶來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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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謝輝冷笑一聲,腳下發力,身形如箭般追了出去。外面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基地的圍墻已經完全倒塌,無數喪尸在里面橫沖直撞,守衛們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幾個也只顧著自己逃跑,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趙坤看到外面的混亂,眼睛里閃過一絲瘋狂,他舉起手槍,朝著人群密集的方向扣動扳機:“都別想活!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砰!”一聲槍響,一個正在攙扶老人的幸存者應聲倒地,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周圍的人嚇得尖叫起來,紛紛四散躲避。
謝輝眼神一冷,調動時間回溯的力量。眼前的畫面突然開始倒轉,子彈重新回到槍膛里,倒地的幸存者慢慢站起來,趙坤舉槍的動作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