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最終宋南風還是將其撈了出來。
平安符的邊緣已被爐灰燃黑,那是茗嫻為他求的平安符,即便他不在乎茗嫻的心意,也該在乎自己的命,哪有燒掉平安符的?晦氣!
當務之急是得應對重審的案子,情愛這等小事不該占據他寶貴的光陰,宋南風隨手將平安符擱至一旁,蘸墨提筆……
后院寢房中,茗嫻兀自猜測著,如若預知夢中,心月所言為真,宋南風才是謀害她父兄的真兇,當他得知她父兄的案子會重審時,必然會有所動作。
此刻他應該在思考應對之策了吧?好在前幾日茗嫻已有安排,“那位請來了嗎?”
海生恭敬應道:“他已經來了,隨時候命,聽從夫人安排。”
茗嫻遂囑咐他們跟蹤宋南風。
海生接連跟了兩日,發現宋南風除卻上朝,就是去刑部辦公,再不就是與同僚用膳,而后便回了家,并未見什么身份特殊之人。
對此茗嫻并不意外,“宋南風行事謹慎,不會輕易露餡兒,你們再繼續跟幾日,留心些,掩藏好。”
海生領命繼續跟蹤,這天傍晚,連翠來報,“夫人,奴婢收到一張字條,那人說是奕王世子讓他交給您的。”
承言?茗嫻疑惑的打開字條,但見上寫一句話:明日午后申時二刻,金秋巷見,有你父兄線索。
父兄線索幾個字,輕易就抓住了茗嫻的目光,但她還是有些疑惑,“字條是誰給你的?”
“最近二爺管得嚴,奴婢一直出不去,昨日奴婢請休回家,這才得以出門。今晨奴婢隨母親去街市上買菜,有個小廝突然攔住我,將這字條交給我,說是世子給的。”
“是江舟?”
連翠搖了搖頭,“不是江舟,奴婢沒見過這人,但看到他腰間掛著王府的腰牌,應該是奕王府的人吧!”
茗嫻盯著那字條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主子沒應聲,連翠奇道:“夫人,您打算赴約嗎?”
看了半晌,茗嫻眸光一震,似乎發現了什么。
思忖片刻,茗嫻微微一笑,“去,當然要去,不然怎么看好戲?”
連翠沒理解夫人的意思,但她想著夫人既然做此決定,那必然是有萬全的準備,她只管聽令便是。
茗嫻要出去,得先過宋南風那一關,次日上午,茗嫻去書房找宋南風,空手去不好看,于是她命后廚燉了碗湯,
“前些日子回娘家,我娘病得很嚴重,我放心不下,得再回去瞧瞧,你今兒個可得空?陪我回去一趟?”
問出這句話的茗嫻面上從容,實則她的一顆心砰砰直跳,生怕他答應。但為了消除宋南風的疑心,讓計劃順利進行,她只能賭一把。
不論身在何處,宋南風始終坐姿端方,此刻他正垂目提筆,認真書寫著明日上朝需呈報于皇上的奏折。實則他的行書寫得更飄逸,但奏折大都用小楷,必須規范。
聽到她的話,他抬眉看向她,幽深的眸子閃著復雜的情緒,稍頓片刻,宋南風才道:“晌午還有應酬,與政事有關,我不得空陪你,你帶些補品,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