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通訊器,姚遠山走到窗邊,看著下方新月城璀璨繁華的夜景。光鮮亮麗的城市之下,暗流洶涌。帝國的皇帝正在前來,北境迷霧重重,聯邦內部派系傾軋,一場巨大的風暴,似乎正在緩緩醞釀,而風暴的中心,或許就在這片名為灰燼地帶的星域。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談判,絕不會順利。
從聯邦的立場考慮,也不能允許帝國皇帝有所閃失。一旦帝國陷入瘋狂,那對聯邦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與此同時,新月城某個高級別墅里。
劉杰臉色陰沉站在沙發旁,那晚,徐倩、葉娜以及那個該死的保安江帆和那個駱云川,竟然被聯邦情報局的人毫發無傷地從警局帶走了,他氣得幾乎砸了手中的酒杯。
他的父親,聯邦議長,劉成偉正坐在他身后的沙發上,頭發已灰白,表情平靜,眼睛中卻流露出銳利的光芒。
“爸,姚遠山那個老東西擺明了就是要打你的臉。”劉杰轉過頭看向劉成偉,面目猙獰的申訴道,“還有那個臭保安,狗屁的東西,連著兩次找我的茬,要不是因為等銀行這筆資金審批,我一定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現在不是你要面子的時候,記住了,情報局的人,你現在不要碰,這兩天給我低調點,會有大事發生。”
劉成偉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是自己老來得子,很是寵溺,但在這個關鍵時期,他也不得不囑咐這個任性的兒子收斂一些。
說完,劉成偉不再說話,端起茶慢慢的品茗。
“我知道了,爸。”大事情上,劉杰不敢不聽自己父親的。
沈言冰在一旁噤若寒蟬,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徐倩她們背景這么硬,他絕不會為了巴結劉杰而去強行刁難。
劉杰和沈言冰不敢多待,趕緊恭敬地離開了房間。
出了別墅,劉杰上了停在門外的車,沈言冰一言不發的跟著。
劉杰眼中閃過狠毒的光芒,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給我查個人,聯邦銀行新月分行的保安,叫江帆!給我盯緊了,找個機會,讓他徹底消失!”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應諾聲。
劉杰掛斷電話,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在他看來,捏死一個小保安,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父親不讓他碰情報局的人,搞死這個小保安總可以先出出氣。就算有情報局暫時護著又怎么樣?他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人合理地消失。
而此刻的江帆,正站在自己公寓的窗邊,看著窗外的城市燈火。他的腦海中,依舊反復回放著在龍泉小鎮那家花藝咖啡店里看到的畫面——那個叫丁鵬的男人,那個拇指無意間劃過額頭的小動作。
這個動作,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記憶深處那把沉重的鎖。地鐵站里那個神秘、冷酷、身手極其強悍的跟蹤者形象,與咖啡店里那個沉默、溫柔、眼中藏著悲傷的男人,緩緩地重疊在一起。
危險并未遠離,反而以另一種更復雜、更出乎意料的方式再次逼近。丁鵬,他到底是誰?屬于哪個組織?為什么要跟蹤自己?他和自己失去記憶的那段過去,又有什么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