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直達銀行地下車庫。空曠的車庫里回蕩著兩人清晰的腳步聲。劉杰那輛奢華的黑色豪車靜靜停在不遠處。
沈言冰一直將劉杰送到車旁。
那就說定了,我回去就準備。你們大概六點到公司,然后直接去夜色酒店。劉杰說完,鉆進轎車。
就在劉杰拉開車門,準備坐進去的瞬間,沈言冰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再次低聲確認:“劉總,那藥……確定沒問題吧?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劉杰一手扶著車門,轉過頭,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篤定笑容:“沈哥,放一百個心。我試過,那玩意兒安全得很。再說了,”他眼神里閃過一絲輕蔑,“一個沒背景的小姑娘,就算真有點什么,還能翻起浪來?有兄弟我在,你怕什么?我這就回去準備,今天晚上,徐倩那丫頭就是你的掌中之物了。”
沈言冰心中最后一點疑慮也被壓了下去,臉上擠出笑容:“那就全靠老弟了!”
“放心!”劉杰拍了拍沈言冰的肩膀,彎腰鉆進車里。
沈言冰站在原地,目送著車尾燈消失在拐角,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緊張、興奮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罪惡感的復雜神色。他長長舒了口氣,整理了下西裝,恢復行長的威嚴姿態,轉身走向電梯。
就在兩人密談的同一時間,距離劉杰車位不遠的一個角落里,停著一輛不起眼的灰色廂式貨車。車身上印著“潔馨布草洗滌”的字樣。司機張達,一個三十多歲、皮膚黝黑、身材敦實的漢子,正仰躺在放倒的駕駛座上打盹。車庫陰涼安靜,是他小憩片刻的好地方。
半夢半醒間,他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他睡得迷迷糊糊,劉杰和沈言冰最后那幾句清晰的對話,斷斷續續地飄進了他的耳朵:
“……小姑娘……沒問題吧?”
“……放心……新玩意兒……安全……沒背景……翻不起浪……”
“……晚上……”
還有那個名字——“倩”!
張達猛地驚醒,心臟怦怦直跳。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透過車窗看向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只看到沈言冰匆匆離去的背影。
由于隔著車窗,又有一段距離,他只聽清片段,銀行里那個姓沈的狗屁行長,和剛才那個油頭粉面的家伙,好像是要對一個銀行的女孩子下手,女孩名字里好像有個字。
“媽的!這群畜生!”張達狠狠啐了一口。心里暗罵這些有權有勢的人真是畜生,但又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聽清楚了。
一股正義感和憤怒涌上心頭。他想沖出去,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風。對方是行長,是大老板,自己一個送布草的,人微言輕,連那個叫“倩”的姑娘是誰、長啥樣都不知道。貿然去說,誰會信?弄不好還惹一身騷。
“操他媽的世道!”張達憤懣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這時,賓館的工作人員推著堆滿布草的沉重推車下來了。張達只得壓下心頭的火氣,跳下車干活。他動作麻利,但臉色有點陰沉,心里始終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