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燈光冷白而恒定,儀器規律的滴答聲是唯一打破死寂的聲響
霍子澄躺在病床上
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氧氣面罩下呼吸微弱
爆炸造成的沖擊傷、后背大面積的灼傷和手臂的撕裂傷
讓他如同一尊瀕臨破碎的琉璃
張祈月已經在這里守了三天
她握著霍子澄那只沒有受傷的手
指尖冰涼,目光片刻不離他沉睡的臉
那聲跨越了十年時光的呼喚——“俏俏在等你”
仿佛耗盡了她的力氣
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等待的煎熬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霍子澄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他的手指在張祈月掌心極其輕微地蜷縮
仿佛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子澄?”
張祈月瞬間屏住呼吸,聲音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
霍子澄的眼皮沉重地掀開一條縫隙,眼神渙散而迷茫
仿佛蒙著一層濃霧
他吃力地轉動眼球,視線艱難地聚焦在張祈月臉上
那眼神里,沒有熟悉的冰冷或憤怒
只有一片空白的陌生和···孩童般的脆弱
“水···”
干裂的嘴唇翕動,發出沙啞的氣音
張祈月的心猛地一縮
巨大的欣喜伴隨著更深的憂慮涌上心頭
她連忙用棉簽蘸了溫水,小心翼翼地潤濕他的唇瓣
“這是···哪里?”
霍子澄的聲音依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