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種說法,未出世的嬰孩本無魂魄,是以許多女子因墮胎流產而造成罪孽……。
可她們不知,那悄然逝去的小生命,原是帶著投胎的機緣而來——一旦肉身被毀,那縷剛要凝聚的靈識便沒了歸宿,成了游離世間的靈嬰。
這些小精靈,本是純凈無瑕,只盼著能轉世投胎做人……。
可若一次次錯失機緣,連番在投胎路上受阻,積攢的怨念便會化作怨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那份純粹靈性漸漸被戾氣吞噬,到最后,溫順的靈嬰便會染上兇性,一步步墮入魔道——此為:魔嬰!。
…………
“師兄你看,每張都跟剛印出來的一樣。”文才拿著熨斗熨著鈔票,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秋生在一旁催得緊:“你快一點呀,要不然趕不上看蘭桂芳的告別戲棚演唱會了……”
……
“師兄,你猜蘭桂芳看到我們這鈔票牌,會不會被我們的真情感動?”文才捧著剛熨好的鈔票,眼睛亮晶晶的。
“肯定感動得一塌糊涂,你瞧這花花綠綠的,多打眼。”秋生拍著胸脯說。
“這兒還有一張。”文才又摸出一張鈔票。
秋生連忙搶過來塞進衣服里,嘴快地說道:“夠了夠了,這張歸我……。”
說著,他舉起手里大大的花牌,左右端詳著,滿臉欣賞,“你看這效果,絕了。”
“這可是我們一年的積蓄啊!”文才急得提高了聲調,肉痛得不行。
正說著,兩人眼角余光瞥見門外九叔走了過來,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把花牌往身后藏。
九叔手里捏著個小巧的花牌,牌上刻著個“芳”字,周圍還雕著愛心,他一邊走一邊低頭打量花牌……。
“師傅!”“師傅!”秋生和文才趕緊齊聲喊,臉上堆起些不自然的笑。
九叔抬眼看向他們,淡淡道:“秋生啊,把印章給我拿出來。”
秋生點頭,轉身就去取印章。
………………
九叔又看向文才,揚了揚手里的小花牌,問道:“文才,這花牌正不正點啊?”
“師傅,不介意我說真話吧?”文才撓了撓頭。
“你說啊。”九叔一臉疑惑。
文才從背后把大花牌挪了出來,揚了揚:“一點都不正點啊,這個才正點!”九叔瞅著那綴滿鈔票的大花牌,頓時目瞪口呆。
秋生在一旁急得跳腳,連忙跑過來擋在九叔面前,想遮住花牌。九叔推開他,盯著花牌道:“不錯,夠正點……”
他笑著補充:“這樣吧,明天七月十四要燒元寶,你們把這些元寶都疊好,才準出去看戲。”
秋生指著地上那滿滿一筐材料,哭喪著臉:“哇,要疊一整筐啊?等疊完,天也亮了!”
九叔眉峰一挑:“你疊是不疊?”
秋生沒轍,耷拉著腦袋無奈的說道:“疊,不疊行嗎?”
話音剛落,九叔拿起印章“啪”地一下蓋在了那大花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