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璘臉上掛著抹邪笑,眼神像毒蛇般盯著白玲:“你認得我?”
白玲胸口起伏,聲音發顫:“我……我認識。”
曹少璘拿起桌上的茶壺,慢悠悠往茶杯里斟著水,眼皮都沒抬:“過來,陪我喝杯茶。”
白玲的腳像灌了鉛,每挪一步都在發顫,好不容易挨到桌邊,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恐慌,帶著哭腔哀求:“求您……放過這里的人吧……”
曹少璘上下打量著她,見她明明怕得渾身發抖,卻還是硬著頭皮靠過來,那張清純又帶著倔強的臉倒讓他覺得新鮮。他故意拖長了調子:“你看我,像那種會隨便殺人的人嗎?”
白玲慌忙搖頭,眼里的恐懼卻絲毫未減。曹少璘伸手把她拽到身邊坐下,忽然冒出一句:“那你說,我要是生兒子,會不會真沒屁眼?”
他自己先笑了,又問:“那生女兒呢?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被人這么咒?”
白玲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哽咽道:“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跟您無冤無仇,您為什么非要殺人……”
“殺人還需要理由?”曹少璘笑得輕佻,“我八歲就開始殺人了。那時候我爹跟我說,兒子,別怕,想殺誰就殺誰——就因為你是曹瑛的兒子。”
白玲哭得更兇了,聲音帶著顫抖的憤怒:“這都是歪理!根本不是這樣的!”
曹少璘嘖了一聲,搖搖頭:“枉你還是教書的,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怎么教孩子?有強權的時候,哪有什么公理?有權,別人就怕你;不怕你的……”他突然放聲狂笑,笑聲里滿是肆無忌憚的瘋狂,“……那就讓他怕!”
遠處桌旁的景天皺緊了眉,一臉茫然地看向這邊,心里直犯嘀咕:這貨是哪來的瘋子?滿嘴歪理邪說,怕不是個變態?
曹少璘笑夠了,眼神又落到白玲身上,帶著股貓捉老鼠的玩味:“跟你玩個游戲怎么樣?我輸了,馬上就走;我贏了,這里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他朝廚房那邊瞥了眼,李鐵牛正低頭忙著下面,聲音壓得低低的:“就賭你表哥那碗面里有沒有放蔥花。選吧。”
見白玲咬著唇不肯動,他又嗤笑一聲:“你不選?那我可就選了。他剛才罵了我那么久,我猜啊,肯定給我多加了不少蔥花,想膈應我呢……”
話音剛落,李鐵牛端著一碗面走了出來,上面撒著綠油油的蔥花,先送到景天桌上,笑著說了句:“客官,您的鐵牛牛肉面,慢用。”說完轉身回了廚房,不多時又端了另一碗面,朝著白玲他們這桌走來……。
景天端著剛上桌的牛肉面,快速吃了起來,一邊暗自琢磨想道:這場景、這對話,還有曹少璘這號人物……
到底是哪部電影里的劇情?他越想越覺得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畢竟他看過的電影無數,哪能記得住每一部的場景;況且古校長演過的爛片本就多,鬼知道這是哪部劇電影……
景天只能暫時按捺住疑惑,繼續觀察著店里的動靜……。
“客官,您的鐵牛牛肉面,趁熱吃。”李鐵牛把面穩穩放在桌上,曹少璘和白玲同時看過去——碗里干干凈凈,沒撒半點蔥花。白玲緊繃的肩膀悄悄松了些,心里暗自慶幸:還好表哥沒加。
曹少璘臉上的笑淡了下去,臉色沉了沉,忽然又勾起嘴角,語氣輕飄飄的:“我不愛吃牛肉。”
話音未落,他手一抬,一把锃亮的黃金手槍赫然出現在手中。“砰!”一聲槍響炸響在不大的面館里,子彈精準地打在李鐵牛后心。
李鐵牛渾身猛地一顫,手里的托盤“哐當”掉在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緩緩轉過身,眼睛瞪得滾圓,嘴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一個字,身子晃了晃,重重倒了下去。
“啊——!”白玲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尖叫起來。
就連鄰桌正低頭吃面的景天也被這聲槍響驚得猛地抬頭,嘴里的面條還沒咽下去,一臉錯愕地瞪著突然開槍的曹少璘,眼里滿是不敢相信的驚恐。
臥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吃碗面嗎?怎么突然動槍子了……
曹少璘面無表情,又是“砰”的一槍,打在李鐵牛胸口……。